第3部分 (第2/4页)

“我等今日已经哗变,罪责难恕,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反,岂是你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回去乖乖受罚的?”跟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千户又道:“况且总督扬言替逃将出战?万一总督到时候变卦,我们岂不是…。”

话未完,便应声倒下。

只见夏念白目光落在如梭枪头上,那滴血落下之后,声色清冽:“变卦之虑委实荒唐,将令如军令,岂同儿戏,且乱我军心者,当就地处决,以儆效尤。”

四下里鸦雀无声。

夏念白淬玉样的面容上弥了一层淡淡夕辉。

“若无异议,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还请众将回营,布置防务,以备战事。”

***

即便流寇在外,入了夜,晋安城中的花街依旧烛火通明。

两侧楼榭的红灯笼闪闪烁烁,映在水面,漾成缕缕碎红。

河上拱桥有人放烟火,火光一闪,迸溅的火色恍若雪落。

这烟火引得一群姑娘兴奋大叫,盖住了桥下江水流响,和船上如泣丝竹。

月冷酒旗摇,酒暖歌姬笑。

晋安虽为首府,不失繁华,但到底还是比不了京城。

叶添转悠了一下午,也没发现半个小倌,只得寻了一处青楼,喝壶花酒解忧。

其实有什么忧呢,自己所烦的,到头来也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到底是江南,虽时值四月,醉花楼的姐儿们已然是轻衣幔纱,窈影绰绰。

青丝间一朵秋海棠,也是花开正好。

想自己在京城的别院,石阶上那几盆海棠该也含苞待放了。

但夏念白见了那几簇胭脂新蕾,却不喜欢,总觉得较绿枝而言,花色未免单薄了些。

可自己却喜欢的紧。

并非喜欢秋海棠的绿肥红瘦,而是这花的另一个名字。

那是夏念白不知道的,

叫做相思草。

叶添依在醉花楼上的凭栏前,饮一盅梨花白,只觉灼热满喉。

恍惚间一股脂粉香,女子温声软玉:“这位公子,您一个人在这喝了一晚上的酒,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叶添回头,眼角醉意阑珊,“姑娘好俏的摸样。”

那女子笑的艳俗,指尖丝帕轻抚上叶添面颊,“一个人喝酒闷得慌,让秋兰跟公子说说话吧。”

叶添拿掉女子手中丝帕,“姑娘可有心上人?”

秋兰一愣,旋即扯了个笑出来,“公子真是笑话了。”

叶添静默了,一时间气氛略有些诡异。

那秋兰见状佯装嗔怒:“公子真是个怪人,来这种地方,真心这种东西,不值一文的。”

叶添忽然一笑,“那姑娘有喜欢的物件吧,可别跟我说是银子。”

秋兰掩面娇笑:“除了银子,无非是些珠宝首饰,秋兰是俗人,不会附庸风雅。”

“那姑娘若是遇见一件极喜欢的首饰,会不会借给旁人佩戴?”

“自然不行,弄丢了怎么办,就算是赔,也不是原来那件了。”

叶添斟酒的手一顿,放下青釉酒壶,“那姑娘喜欢的首饰,也是爱护有加,异常珍惜了。”

“那是自然。”秋兰替叶添满上方才未满的酒盅,“这是人之常情。”

叶添轻叹了口气,将仰头饮尽杯中佳酿,又转头望向远处黝黑山坳,不再言语了。

秋兰并未察觉叶添的变化,光顾着挥丝帕驱赶蚊虫:“不过,人和人也是不一样的,秋兰如此,换做其他人,也许不像秋兰这般小家子气。”

见叶添不理她,又问了句:“公子问这些做什么?”

叶添头也不回:“正如秋兰姑娘初见所言,我烦着呐,又闲,便随口问的。”

秋兰面色有些难看,“烦什么。”

叶添道:“在下初到晋安,今晚有些贪杯,夜里路又黑,怕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秋兰眼见生意不成,嘟囔了一句“花架子”,便转身寻找其他客人。

天边漾开一抹炫白,随即炸出漫天烟火。

醉红楼上的女子挥着帕子一涌而上,做争前恐后之势,却不是看烟火。

“哎呀,好俊的男人。”

“瞧那身板,可真是比那些个臭男人好上千万倍。”

“这人瞧着面生,怕不是来寻开心的吧。”

“公子!公子!”

叶添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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