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1/4页)
他的年纪渐长,为了生意在各地漂泊总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小暮今后嫁人,要想寻个好人家,也须要有一个好出身才行。
他需要一块跳板。帮徐辰出逃,很大原因其实也是为了预先卖望北一个人情。
果然不久传出消息,谢小公子认祖归宗,艾肆便理直气壮地上门收回预售的人情,由望北举荐给谢之崎。那个时候已近战争的尾声,艾肆倾尽全部身家资助谢家军队,做了一次稳赚不赔的投资,事成之后,换来了一个能世袭的爵位,封地临安,食两千户。
面对望北的嘲讽,艾肆把它当成了赞美,自得地笑道:“无奸不商嘛。”
下人给自家主子端上热茶,又有人服侍着脱下望北外袍,艾肆觑眼看着来往仆人,叹气道:“诶,你这府里,难道连个水灵点的婢女都拿不出手么?我瞧来瞧去,要么是四五十岁的大婶,要么是小厮,难怪外面有人说……”
他刻意地留了个悬念,对方却不接茬,自顾自地低头饮茶。但艾肆知道他是在听的,要是他真不耐烦了,会直接赶人。
“外面有人说,小王爷身边至今没有女人,大约是断袖了呀。”艾肆左右看他,说下去,“如今我瞧着,也像。啧啧啧,真是不知道要破碎多少颗芳心。”
望北继续爱答不理地沉默着。
艾肆故作惊讶地叹道:“莫不是真给我说中了!”他捏了嗓子,低声问道,“悄悄问一句,贤弟是上面的那个,还是下面的那个?”
望北的忍耐差不多到了极限,他把杯子一撂,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话的么?那么我已经听到了,你请回罢。”
艾肆逗得他终于说了话,笑眯眯道:“小王爷别生气嘛,我一年难得送一回贡品进山阴,你也不多留我一会儿,这么急着赶人做什么。”他忽然神色一凛,脸上现出难得的正经神情,“其实我来找你,是受人所托。”
望北堪堪忍住唤人来赶他出去的念头,耐下性子听他说。
“听说我要来山阴,我临安的挚友们托我带东西给你。”艾肆从怀里摸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扔在茶几上,“虽然我不想为人作嫁,但红颜知己们的嘱托不能不办到。诺,这是赵小姐给你绣的香囊,这个是钱小姐给你的荷包,这个是孙小姐题的帕子……啊啊啊,怎么这么多,我都要嫉妒了。”
“管家,临安侯要回了,代我送客。”望北抚额,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起身就走。
艾肆在后面忙不迭地叫道:“哎,等等啊,这里还有个醉舞楼花魁送的肚兜,小辰辰给的头巾,你真的不要看看么?这都是姑娘们的一片真诚的心意啊,你就这样白白辜负了……”
“你说谁?”离去的那个身影一顿。
艾肆明知他问的是谁,故意消遣他:“醉舞楼的花魁呀,叫丽娘,今年十八岁,身段水蛇似的,”他抖开手中的一小方丝绸的衣料,“你看这小肚兜,就知道她的腰有多细了……”
望北撇下他不理,回身在那堆花花绿绿的东西里划拉了几下,找到一个角,手指迟疑地捏了捏,终究还是把那块做工粗劣的头巾拽了出来。
“不许说不好看!我的审美就是这么奇怪了,怎么着?”恍惚中,他仿佛听到她当日这样说道。
他怔怔地盯着上面俗艳的胖鸳鸯,霎时间五年之前的往事如海潮般汹涌,几乎将他没顶淹过。
那样强烈的情感,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我也是前几天才见到她的。”艾肆终于不再调笑,正色道,“她来找我,说是想见你,如今就在我住的官驿里面等着。”
令艾肆意外的是,望北听了这消息,既没有欢喜得拔腿就去官驿里找她,也没有恨得咬牙切齿地痛骂她一顿。他只是松了手,任那块头巾落回了一片杂乱里。在那些小儿女心思的信物里面,这块稳婆专属的头巾显得既可笑,又可怜。
“你要见她么?我这就让人把她接过来?”艾肆摸不透他的心思,问道。
望北漠然道:“不必了。”
艾肆心中疑惑他的反应,再三确认:“你不想见她,确定不想见?那可是小辰辰啊,真不想见?”
“那时候是我年轻不懂事,后来才明白,这世上,谁离了谁活不了呢。”望北唇边浮起苦涩笑容,“劳驾你转告她,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纠缠。”
这句话是他今日说的最长的一句了。艾肆愣了一愣,大声地拿话激他:“哎呀,那再好不过了,小暮还缺个嫂子呢,我这就带小辰辰回临安,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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