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部分 (第2/4页)

叶侍学,叶侍学。”

叶春秋还在‘牢’中练字,外头便传出惊慌的叫声,叶春秋凝眉道:“请进来说话。”

进来的便是那天天来此找他的老吏,今儿他没有像从前那样带着笑,反而一脸的惊慌失措,见到他,便焦急地道:“叶侍学,出事了,出大事了。”

叶春秋侧目,搁下笔,道:“哦,敢问什么事?”

“哎……”老吏道:“户部钱粮主事郑少臣自缢身亡,临死前写下血书,控诉叶侍学……”

叶春秋眉头一皱,听到这里,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人脑子有病吗?吃饱了撑着,要用死来控诉自己?本来接下来可能风平浪静的事,现在却又掀起了惊涛骇浪,历来大臣若以死来控诉皇帝或者某些‘大臣’,都会遭来无数人的同情和惋惜,这犹如是在平静的湖面上直接投入了一枚烈性zhadan。

老吏接着道:“现在群情汹涌,已有人聚于午门了,眼看着形势难以挽回,刘公已经承诺,要三司会审叶侍学,可是依然还有人不服,几个学士已禀了宫中,答应了御前会审。”

御前会审?

表面上好像很不错,可事实上,基本任何人都知道,叶春秋是完了。

御前会审不是御审,御审的意思是皇帝亲自来审问,他来做裁判。可是御前审问,等于是召集了皇帝和百官,引起天下人的瞩目,然后由人来审问叶春秋,皇帝只能听审,一旦审问有了结果,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叶春秋若是获罪,那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这老吏是人情练达之人,很是担心地道:“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叶侍学如何应对了,叶侍学,你我虽然身份悬殊,可是与你结识这些日子,我能感受到你为人不错,老朽虽是贱吏,有些事却是熟谙于心,可别怪老朽没有提醒你啊。”

顿了一下,老吏一脸慎重地继续道:“真正对叶侍学致命的问题在于,一旦有人问叶侍学,陛下出宫,前去大同,是不是叶侍学怂恿的,叶侍学打算怎么答呢?”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接着道:“若是叶侍学回答,并非是你怂恿,这岂不是说这是陛下私自出宫?这不就等于是叶侍学将所有的干系都推到了陛下的头上吗?可若是叶侍学回答说,这确实是叶侍学怂恿了陛下前去大同,那大同是什么地方,如此凶险之地,叶侍学竟敢怂恿陛下去,这岂不是万死之罪?叶侍学则是要成千古罪人了。”

这老吏分析得很明白,叶春秋根本就无法当着御前去应对这一次的审问,因为无论任何一个回答,都是致命的。

(未完待续。)

第七百六十九章:给陛下一个交代(第八更)

问题的症结其实就在这里。

这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问题。

撇清关系,就意味着你把黑锅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直接扣在了小皇帝的头上,向天下人宣告,小皇帝是自己私跑的,和我无关,一切都是他的错,这孙子不是东西,大家快去骂他呀。

可以想象,就算朱厚照不介意,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身为臣子,不为君分忧,为了自己而急于撇清关系,这是什么行为?

而一旦承认,就等于直接告诉所有人,我就是那个忽悠英宗皇帝去土木堡的王振转世,有种你来打我啊。

若是如此,那么叶春秋的后果就是,叶春秋放大嘲讽术,当日,卒!

解不开这个死题,叶春秋将面临的,就是死路。

而且,御前审问,明日即开始,想必有人根本就不想给叶春秋任何准备的时间,他们显然早就算准了,要一次性将叶春秋推入万丈深渊。

回到京师已有半月,这半月的时间,从喧闹到平静,再由平静到沸腾,犹如过山车一样。

可是在这背后,却显然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叶春秋心里明白,自己终于避无可避了。

他朝这老吏作揖道:“多谢提醒。”

老吏摇摇头,依然一副很为叶春秋忧心的样子,道:“叶侍学可要小心了。”

叶春秋莞尔,很平静的样子,道:“别人有张良计,我自该有过墙梯,他们这是杀人诛心,我若是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如何能在朝中立足?人生在世,难免遇到小人,宦海上就更不必说了,无非……就是迎难而上而已。”

这番话,与其是对这老吏说的,倒不如说是叶春秋对自己说的。

他精神一震,反而有了几分斗志。

到了下午,钱谦却是来了,钱谦一进来,先是笑嘻嘻地给那开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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