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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正尧心下松了口气,摆摆手:“先生不必担心,我国师府中人都有一盏引魂灯,人在灯在,我观灯火燃烧,他们应当并无大碍。” 施慈也放松下来:“那我定当尽全力铲除奸人。” 殷正尧心道果然没看错人,又介绍起伏临县的情况:“先生和鸿儿没去过伏临县,恐怕不太清楚,伏临县中人多崇尚修道,县城之中有一座道观名叫‘青云观’,观主道号青云道人,修为颇深。青云观时常外出捉妖,护佑百姓安全,还会给贫苦百姓施粥,听闻有云游的修道之士,可在青云观中借住。” “先生即时可自称是修士,往青云观去一趟。” 施慈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青云观,问道:“国师可是怀疑青云观有异常?” 殷正尧笑着感叹一声:“不愧是先生,正是如此。青云观的名声可是传到了京城之中,它的消息躺在我的桌案上,尽是赞美之词。倘若一个人一直做好事,不是心性高洁之辈,那必有所图。还请先生一探,帮我看看青云观是名副其实还是徒有其名。” 施慈点头道:“好,那我便去这青云观走一遭。” 该交代的已经交代清楚,殷正尧站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祝先生此行一路顺风。” 施慈也笑着朝他拱拱手:“必不负君所托。” 画皮1 施慈和江鸿到达伏临县城门口的时候正是天光乍破,云层泛起一点白光,正好照亮了高高的城墙。 施慈远远看去城中一片繁华,街道上挂满了符咒和八卦,不少地方都留有青云观特有的徽纹,看得出来这座县城的确是崇尚道教,尤其是青云观。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穿得十分隆重,熙熙攘攘往一个方向去,施慈和江鸿二人进了城门,随着人群一路往前,最后停在了青云观门口的广场上。 经场早就布置完毕,地上有许多蒲团,想来是这些人坐的地方,而上面些的位置有一座高台,台上左右两边站着两位童子,中央摆着一个蒲团,看起来像是在等人上去登台讲道。 施慈二人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眼看着天色渐渐明朗起来,百姓们都坐定,来的晚些抢不到蒲团的人就坐在后面的地上,从前面往后看去竟延绵看不到尽头。 在最前面的人一身官服,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续着长须,这就是伏临县的县令徐兴文了。 伏临县崇尚修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徐兴文,他本身就是修仙狂热分子,殷正尧给的消息里此人年轻时曾经被不少伪装成修饰的江湖骗子骗过,但是依旧不改对修仙的热爱。他本身是没有资质修仙的,但是他膝下两个儿子却有些天赋,拜入了青云观,师父正是青云观的观主。 徐兴文在伏临县为官几十载,颇受百姓们爱戴,不少百姓都受到他的影响,而青云观本身又经常做好事,无论是修桥铺路还是施粥济人,长时间下来,伏临县已经成为青云观的脑残粉。 徐兴文的儿子们拜入青云观,他和青云观的关系更加密切,所以说在伏临县,青云观的观主地位直线上升,几乎和徐兴文平起平坐。 而在别的地方却没有这种现象。 修士们虽说地位的确比普通百姓更高,加之平常降妖伏魔、有寻常人没有的本事,在百姓中会备受尊敬,但也没有到如此离谱的地步。 青云观的名声的确不错,倘若施慈说它一句不好,恐怕会被百姓们的唾沫淹死。 如此一来,只能先打入内部,再从长计议。 既然青云观让游历的修士住进去,那就说明中观中的确没有猫腻。 要不就是因为有十分的把握,让别人发现不了异常。 施慈可不信前来查案的国师府出身的人会在伏临县凭空蒸发。 眼见日头越来越高,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中年道人的身影,他出现得十分突兀,可底下的百姓们却习以为常,看来平时经常使用这种神出鬼没的方法。 他朝百姓们打了个稽首,扬声道:“贫道青云子,多谢各位居士前来听贫道讲道。” 百姓们十分捧场,口中忙称“不敢”,对他尽是溢美之词。 青云子微微一笑,在蒲团上坐下:“今日贫道要说的是福祸相依,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个说法最开始出自……”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能传遍整个广场,甚至连后边的人都能听见,施慈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青云子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 仅仅是听他讲道还挺有意思的。 青云子的声音不徐不疾,令人如沐春风,将那些深奥的东西掰开来,连普通没有接触过道经的人都能听得懂,但是由此又延伸出了新的解释,道与自然、与人的经历、以及生活中发生的小事联系在一起,听得人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