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页)

师爷拿到这张纸,自不便当众读出声,马上转呈谢家晋。

谢家晋皱了皱眉,显然也无法决定,就拍了拍惊堂木,宣布休堂。

这时他也不再避忌林笙歌,自起身转到堂后去请示。

林笙歌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心里异常苦涩。

她没有等多久,谢家晋就拿了一份释文出来,也没再叫升堂,当着她的面盖上了刑部大印,交她亲自审视。

林笙歌仔细看过,并无不妥,轻轻点头。

“黄师爷,这要劳烦你去跑一趟了!”

身材矮小的师爷应声而去。

巡捕司与刑部只隔了一条街,一来一去也快。

但要拿到巡捕司总捕头赵志生的回执,却是要等了。

巡捕司总捕头赵志生,林笙歌与他合作过多次,以他一丝不苟的行事风格,林笙歌知道他一定会亲自入监释放白漱玉,同时会将这份释文对外张贴召告,以释众疑。

等这些事办完了,赵志生才会出具一份释放犯人已毕的回文,给刑部。

谢家晋在堂上等不耐烦,不住地踱来踱去,又派了几个衙役去巡捕司摧促。

好不容易到卯时,那黄师爷才一头大汗的回来了,自然也带回了赵志生出具的回文。

林笙歌算算时辰,再看到回文上赵志生的笔迹,于是放心了。

黄师爷忙又将先前那张完美无缺的供词放到她面前,为她递上醮了墨。

她没有犹豫,也不想给自己犹豫的机会,笔墨飞溅,“林笙歌”三字,依旧是行云流水,飘逸如风。

连谢家晋看到她这份镇定从容,也不禁暗赞一声,略略有些惋惜。

毕竟能视死如归的人,总是极少数。

这愿意为他人而死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

红红的朱砂印上了她的指纹。

签了名,画了押,也就决定了林笙歌的命运。

一匹快马从东城门穿过西城门又绕到北城门,最后回到了东城门。

于是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明日,将在东城门刑场处斩一名死刑犯——一位曾任刑部的大员!

如果杀的是平民百姓,大家也许不太在意。

但听说被杀头的是一名官员,还是刑部自家人,人们就纷纷挤去看刑部的告示,倾刻林笙歌的大名传遍了安长。

于是人们又依稀忆起了三年前,曾经,有一位新晋的状元,身穿红云似的官袍,头戴乌纱官帽还插着金花双翅,跨着白马漫游全城,玉面红唇,俊美轰动全城,依稀,他的名字也叫林笙歌。

究竟是否是同一人?

刑部的告示虽然也画了一张人脸,但鲜红的叉字加上墨色渲染,连眼睛鼻子都模糊不清,只怕就是林笙歌本人也认不出自己来。

于是有人说是,有人说一定不是。

有两人在告示前争得面红耳赤,有人就说不用争哩,一两银子下注,第二日自知分晓。

在东唐赌风极盛,这两人一下注,就有更多人关注这事了。

四月初十,一早,吃饱饭没事干的一群市井之徒,就赶到了行刑的东门刑场,围住了那历来作为官员行刑的高台,只望占一个好位置,能看清楚死刑犯的容颜。

渐渐的,随着日头的滚动,东门刑场的人越集越多,可谓万头攒动。

日正当午,一溜快马沿东大街一路疾驰,转到东门刑场,有人认得这是刑捕司的衙役。

“刑部谢大人有命,今日行刑不得旁观,所有人马上离场!”

一人跳上刑台,高声一呼,台下百姓一阵嘘声,你想,为了占最佳位置有人可是站了一个早上的,好不容易占了好位置,哪里舍得放弃?

台下人群依然聚集着,反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挪动脚步。台上的衙役着急了,就把手中的马鞭一挥,喝道:“谢大人有命,不准有百姓围观,违者视为图谋劫持法场,立即拘捕!”

这么厉声一喝,台下胆小的开始先离开了。

但仍有一些市井痞子,仍是在周围流连不去。

台上的衙役就跳上了马背,手一挥,众衙役就开始拿手中的马鞭去驱赶这些仍逗留刑场上的人。

稍有动作滞慢者,就被鞭梢击中,虽力道不重,也跌得头破血流。

这么一来,围观的百姓顿作鸟兽散了。

人群被驱离了刑场,发现巡捕司的数列人马已分六路,封锁了直通刑场的所有入口,只出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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