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1/4页)

奶妈一个哆嗦,差点碗没给打翻了。

原来,兴邦今日和小伙伴玩的时候新学到了一个词语叫胸无点墨。说出这个词的是这条街的孩子王,他年纪比较大,已经上学了,经常说些高深词汇让其他孩子十分崇拜。身为教师子女的小兴邦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决定弄出一胸的墨来。

回家他就翻出母亲刚买的蓝墨水,还很聪明的决定用钢笔吸饱后直接打进嘴里,结果被跟屁虫妹妹发现,闹着非要吃。于是,无奈之下他给她喝了一管。然后,琨儿开始上吐下泻。再后来,就听戴征一声怒吼,接着是夕染拎着鸡毛掸子追着这只皮猴打。

终于奶妈还是没护住,小兴邦被母亲一顿好打,委屈地捂着红屁股在一旁哭得抽抽嗒嗒。三个大人在桌上吃饭,他一个人被罚站。饭菜的香气就像催泪剂一样让他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对着墙无限委屈地嘟囔:“我想伯伯了,只有伯伯疼我。”

戴征的眼角瞄到女儿的手微不可觉地顿了一下,接着就一直在扒拉白饭,好 久:87book。com都没夹过菜。

这天夜里,戴家几人都睡的迷迷糊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们闹醒。戴征披了件褂子坐起身,听见女儿已经打开了门惊呼道:“若姣,出什么事了?”

门口的若兰衣衫不整,眼神涣散,头发乱成一簇簇的,指着家的方向含糊不清地说道:“有坏人!爹受伤了!”

戴征赶忙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让奶妈守着两个孩子,自己和女儿一起过去看看。

杨家房里一片狼藉,桌子、凳子都倒在地上,还有两张凳子都缺了腿。桌上的杯子和相框都落在地上,开裂成几瓣。杨老爷坐在墙角半闭着眼不住地呻吟,左脚撇出一个以他的年纪绝对摆不出的姿势。

夕染上前,和若兰一边一个把杨老爷抚了起来。戴征还没问怎么回事,杨老爷就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起来。

前几天他就看着个陌生中年男人在附近徘徊,但他想现下穷是穷点,但是治安还是不错的,现在的政府很铁腕,对坏人绝对是下狠手,所以很少有人敢作奸犯科,却不想还真有不要命的。

那个男人估计也观察他们好几天了,趁着夜深人静就摸进屋偷东西。偷了东西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想□若兰。杨老爷拼死护女,举起板凳就给那人砸过去,但对方年轻力强,一个推攘就把他摔到了墙边,看样子腿是摔断了。

还好,这一番大动静让贼人心虚,掉头跑了,杨老爷这才叫女儿去戴家求助。

若兰被吓到了,但还好未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夕染留下照顾他,戴征则扶着杨老爷去街口敲黄跌打的门,让他治腿。

一片狼藉的屋内就剩下了两个女人,若兰缩在墙角,怎么劝都不愿意上床去,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男人把她摁在床上的情形。夕染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一边动手收拾。

扶正了桌椅,扫净了碎片,又将被单床套都换过,她特意选了蓝色格子的床套,免得又让若兰想起方才红色的被面。好说歹说把若兰劝上床躺下,夕染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哄她入睡,心里却后怕不已。若方才歹徒得逞,其后果不堪设想,杨老爷和若兰只怕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但戴家情况其实也差不多,一家五口全是老幼妇孺,若出个什么状况连个顶事的人都没有。

她终于发现,在遇到大事和危难的时候,一个可以让人依靠的男人是多么的安心。夕染沉沉叹了口气,她盼着有个人来解救自己,可是谁都不是那个人,最像的那个……也只能是“像”而已。

杨老爷受伤,戴家只能帮助照顾他们两父女了。还好杨老爷离开瑞城的时候带了不少财产,而且都分开藏了起来,现在他们只是生活不能自理,但饭钱还是足够的。

戴征每天去和杨老爷说说话,奶妈一日三餐都做好送过去,还帮忙打扫房子,夕染每天晚上都要把若兰哄睡着才能回家。现在若兰只听她一个人的话,惧怕一切男人,连看着戴征都躲得远远的。

领油领米的时候戴染得从城里抗两份回来,自家一份,帮杨家带一份。戴征看见自己最宝贝的女儿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一个万事不求人的主妇,心里的酸楚让他无比恼恨自己,女儿都是让他包办的婚姻给害了的。

初夏,江遥的天却已经快要把人蒸熟了。城郊的田地到处都是蝗虫肆虐的痕迹,城边的小河河水浑浊,像是被人用棍子搅起了泥浆似的。天边乌云滚滚,厚的像盖了十床棉被般密不透风,老人都说这是要发洪涝的前兆。

夕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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