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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反而越发爽脆鲜活。她自己也这样觉得。她有这辈子都吃不空的金山银山,有穿不尽的绫罗绸缎,还有人人尊敬的地位。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出门,她想做任何事情都再无人置喙。她的日子顺滑得似江南新出的锦缎。

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时日过得这样慢呢?

每一日都像被织布机拉长了一般。长长密密的丝线却一直无法抵达心里最深的那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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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

在桃花落尽的那个时节,京城的九道城门被整齐划一的声音惊动。城门外是漫山遍野身穿盔甲的士兵。人数远远多于祁年曾经带走的那几万人。

甲胄与兵戈的寒光映得京城百姓人人惊心。

祁年在马上,静静看着前面那个镇定的身影。他们的军旗上没有写任何字,是一片空白。黑旗镶一道白边。

这一步,跨出,再无回头路。

第83章 反了之钓鱼

京城不是没有重兵把守的。

皇城禁军二十万;驻守京畿。祁年平边境之乱带走了八万人。仍有十二万人在城外守卫。而城内的京军有两万人。禁军由三衙统帅调动,而祁年的父亲祁帅是殿前司统帅;也就是说京军几乎都是他的人。

城门上守城的士兵一个个手心浸出冷汗,生怕握不紧手中的刀。祁帅亲上城头;只见城门外旌旗林动;只怕不下十倍于城内守军。

如此大张旗鼓而来;又军队凛然,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他在城头看见了久违的儿子——祁年。祁年在高头大马上;身着盔甲;与另一人并行至瑞阳门下。他认得祁年身旁那人;曾在马军司效力,也来府中赴过宴;他甚至还听说过关于那人的一些传闻——唯一让北蛮军队胆战心惊的萧将军。

那人,是萧栖迟。

大军止步于城门外,再未跨进一步。祁年请守城的人通报,说大胜北蛮,如今领兵而归。军队亦驻扎城外,求进京面圣。

祁帅听着通传之人的话,半晌没有做出回应。满城的人都看着,任谁都不会相信祁年和萧栖迟此番前来没有异心。祁年可以说领兵而回,但是他当时带走的只有八万人,眼下却带回来二十万不止。关键是拱卫京师的几万人在城外不知是已降,还是早就是他们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让这数十万大军压到了京城门下!

这个决定不是他能够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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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参与议事的是文武重臣。包括圣上在内一共七人。龙诞香的味道也不能让人平静下来。

而所有人看向祁帅的目光,带了两分探究,两分疑虑。

当萧栖迟的名字被提及,沈由仪心内一沉,却飞快地掩去了微变的神色。

“他们说只身入城?”宰辅厉丞相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祁帅点点头,补充到:“一行五人,犬子、萧栖迟,还有三个年轻将领,说是有功于此次平乱。”

祁帅的“犬子”二字刚落下,枢密院正使米大人鼻子里那口气就轻蔑地喷了出来。

祁帅虽然不忿,但如此时刻,自己如此尴尬身份,惹人怀疑也在所难免。他难看地垂下头。

一个白眼,一声冷笑,不足以让米大人酣畅淋漓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他又补问了一句:“祁年是祁帅的儿子,难道祁帅还不知道你儿子如此进京的真正目的?”

所有人目光都落到祁帅身上。

陛下的那两道尤其沉重。这满屋之中,再没有人比他更着急。毕竟,若真是谋反,只有自己逃不出的话,唯有死路一条。只有对他而言,这才真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京师能调动的人马有多少?”

祁帅更加恭谨,道:“两万。”

“城外守军呢?”

……“联系不上……”

屋中气氛沉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陛下愤怒而无力地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他自问不是无能的皇帝,继位以来,不说兢兢业业,也是勤勤恳恳,不早朝的日子可是一双手都能数得出来。这些年大多时候都风调雨顺,间或有过几次旱涝天灾,他也及时令人赈灾了。虽然前去赈灾的都是太后母族,中饱私囊是免不了的,但是也不曾民怨沸腾。总体来说,百姓安居乐业,唯一的忧患就是北蛮。

这太平日子过久了,有时看到宫中禁卫军操练,都觉得似看戏一般。

尤其是采用了徐楚良的办法,叫所有武将三年换一个地方,割裂了将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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