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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句话,陆博突然捶地痛哭到:“我原本是想与她好好过日子的。”
沈江蓠懒得再说一句,径自与颂秋走了。
二人从后门上了马车,萧栖迟已经抱着孩子等在里面。
沈江蓠接过孩子,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自己的重生,所有人的命运都被重来、改变。她记得前一世江蔓不曾这样奋不顾身地爱上陆博,也没有被伤到这样体无完肤。
一场不被回应的爱情,从开始就毫无意义。
她不禁偷偷看了萧栖迟一眼,那种慌乱的感觉又涌上来。时间似乎回到了那日两人的拥抱。
她竟然没有推开他。温顺地靠在他的肩上,只觉得平和又安心。
那是温暖的错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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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由仪平安度过一劫,却眼睁睁看着女儿的家庭为此分崩离析。恼怒之余,不是不愧疚伤感的。
也许是心情不畅,连日来自觉身子虚弱了许多。走路时常觉得双腿酸软,猛一抬头便眼花头晕。那日夜里,他起身去茅房,半道上却摔了一跤,擦伤了好几处。
说是国公府,赫赫扬扬。但是府里的顶梁柱却只有沈由仪一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他一病,府里立刻风声鹤唳起来。
老太太即刻命人请了大夫来看视。她自己则每日三趟地过来查看。
沈江蓠不放心,干脆也搬回来小住几天。
沈由仪怕众人担心,面上不说,仍是笑笑地劝慰老太太:“不妨事,夜里一时没看清罢了,休息几天就好。”
沈江蓠也笑着劝道:“父亲说的是,要是因为父亲的病又累着老太太,家里上下更不安心了。”
好容易劝走了老太太,沈江蓠偷偷抹了两把泪。突然之间,她发现曾经视若参天大树的父亲好像老了。她坐在沈由仪床边,竭力想搜寻些笑话来说。她还记得不少黄段子的,但奈何在父亲跟前不好放肆,憋来憋去才憋出一个。
沈江夔与沈江节也不再去学堂,日日守在沈由仪榻前侍奉汤药。
不过两三年而已,沈江夔和沈江节都已不再是从前经常闯祸的稚气少年。从前江节功课不好,话也不多,是个不起眼的闷葫芦,现在倒活泼不少。姜夔因为是家中唯一的嫡子,从小又得赵夫人宠爱,很有些纨绔子弟的习气。可如今似乎也懂事不少,几乎不再与那些狐朋狗友一起不务正业。
沈江蓠那日对沈由仪感叹到:“两个弟弟日见的出息了,老爷要赶快好起来,教导他们接着上进。往后府里才会更兴盛。”
沈由仪一笑,心里却不由一酸。望着女儿的眼睛灰了一灰。
第62章 骨肉之情(上)捉虫
待徐楚良差事完毕,回到京城之时,已是炎夏时分。而沈由仪,病得再也下不了床。
从沈江蓠起,沈府六个兄弟姊妹都在病榻前日日守候。沈江蓠是家中主母,她要去哪里无人敢管,是以从沈由仪病起,她就回了娘家。
沈江芷婆家厚道,与沈府关系又亲厚,一得知沈由仪重病,不仅荐医荐药,还不时打发沈江芷夫妇俩回家看视。后来沈由仪实在病得厉害,沈江芷也就回娘家小住了。
为了沈由仪这没来由的病,沈江蓠简直急疯了,上至宫中御医,下至民间医者,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愿错过。每日里不仅与大夫们探讨病情,为了了解更多,她还自己翻起了医书。
每天早上一睁眼,匆匆洗漱毕,就跑去沈由仪的屋子,劝着父亲吃东西,喂药,说话宽心。她整个人眼见的一日比一日瘦。手腕上本来大小刚好的玉环竟能一直套到胳膊上了。
她比任何人都焦急,因为有着对任何人都不敢说的隐衷。她是重生的,她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不会无缘无故厚待任何人。普天之下,身负血海深仇的何止她一人!为何偏偏给她重生?她一直心下惴惴,一直担心这样的厚赏背后必有极其残酷的代价。
难道就是亲生父亲的性命?难道她的重生将以沈由仪的性命为代价?
这个念头像地狱来的业火,几乎敖干她的心血。
名医往来,他们一个一个对着沈江蓠摇头,莫说治疗之法,就是连病因,亦无人能够说情。愤怒与绝望熬红了沈江蓠的眼睛,无数次她想揪着那些人的领子,狠狠地痛骂出声,再恐吓他们,医不好,就要他们统统陪葬!
可是她不敢,也不能。她怕没有人再愿意上门医治,她怕他们不再经心。她眼睁睁看着沈由仪像一道越来越微弱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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