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简略的吓人,几个式子几张图片,几个大标题大几个箭头就解决一堂课的内容。一行行的代码后面清汤寡水得就像南区食堂的肉丝面一样,不该注释的地方是绝对没注释的,该注释的地方也是没有注释的,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应该懂,而且懂得和白老师差不多透彻。

不懂就问本来是一种学习的美德,可惜在白老师这里不太适用。学生要是硬着头皮上去问,得到的通常不是答案,而是这样的反应,“这还用说明吗?不是一看就懂的吗?”“这都不知道?你们本科没学吗?”

不是有意轻视,肯定不是有意轻视,一眼就能看出来。高中生长相的白教授,皱着的好看眉毛下,眼神很清澈,很真诚,很意外,很惊讶。但是,这往往比有意轻视更让人受不了。太伤自尊了,这种与生俱来的智力上的优越,仿佛是比中美问题还要巨大的鸿沟,让同样是百里挑一的尖子生们,同样的年龄却还需要坐在讲台之下的学生们,深深的感到了压力。

有学生不忿。S大本科嫡系,联读班保送上来的,从大一进校起就跟凤凰蛋一样受捧的,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上图书馆又查书又搜文献的,东拼西凑凑个问题,背得滚瓜烂熟之后,上去刁难。白玉堂难得嗯的一声,“这还有点意思”,然后兴致勃勃又写又画一口气讲上十几二十分钟,完全没有注意到学生已经眼花缭乱一脸茫然,滔滔不绝直到下节课的老师进来把人轰走。

(2)

从第二周,作为逃课大部队里的绝对主力,齐衍就没再去上过白玉堂的课。早上谢飞推他起床的时候,他干脆被子把头一蒙,嚷嚷,“不是早说好的轮班去记笔记吗?第一天我都没迟到,够给他面子了。卡内基梅隆很diao啊?他妈就算是火星大学来的我也不去上。”

出门的时候,同宿舍的赵虎问谢飞,“猫哥,衍哥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谢飞恶狠狠的啃一口包子,咬牙切齿,“废话,是我也得觉得上这课受打击啊。老师比我年纪还小,真他娘的悲催。”赵虎挠挠头,“我倒觉得没什么啊,不是说‘不耻下问’吗?”谢飞哭笑不得,“别给工科男生丢脸了行不?不懂成语就别乱用。”一回神,“我操北区食堂卖的这是包子还是馒头啊,怎么没馅儿的啊?”

赵虎一瞅他手里白花花的半月形面团,顿时乱笑,“猫哥,你外校考进来的不知道,这包子是咱们学校的特色小吃,俗称“小心眼儿”。你那一口太大了,馅儿都给咬过了。”谢飞无奈,“还好只是‘小心眼儿’,要是‘缺心眼儿’就没救了”,手一挥,咚的一声,手中的面团直直飞入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赵虎喝了一声彩,“神枪手啊猫哥。”谢飞笑得淫…荡,“可不,天天晚上打手枪,能不神嘛。”赵虎无语闷笑,“操真不愧是欲猫……”

同宿舍的四个人,谢飞26岁,齐衍25,安则24岁,都是工作了几年考进来的委培研究生,比赵虎和隔壁寝室里的那些应届生们都要大一些。谢飞外号猫哥,这是有典故的。报到的当天晚上,几个寝室的凑在一起打牌,谢飞收拾带来的行李,却不小心翻出来一条印着卡通波斯猫的粉红色花边内裤。

“哇,好淫…荡的内裤啊”,“飞哥你暴露了吧,原来是外表正经骚在骨里啊。”谢飞无力的解释着,“操暑假我表妹来家里住肯定是我妈不小心收在一起了”。

还保留着本科时代精力过剩想象力爆棚的风格,同学的名字中任何有可能的谐音都会取笑的年轻无忌的年纪,更何况这样赤…裸裸的奸…情证据。尽管刚进校认识不久,这个年龄的男生都是自来熟,谁也不跟他客气。学习生活本来就枯燥乏味的工科男生们笑得个个抽筋,“波斯猫”,“小猫猫”,“咪咪”,“欲猫”一通乱叫。最后因为“猫哥”这个称呼言简意赅,既保留了典故又尊重了年龄,故而广为流传。

中午下课回到宿舍,谢飞抓过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看到齐衍脸臭臭的,杵在电脑前生闷气。“怎么了?让你去跟师姐拿上一届的卷子,拿到没有?”谢飞问。齐衍一下子就爆发了,“拿你妈!感情我是去卖笑的啊?我操去她们寝室聊天问起来我还有个亲哥哥,她们就开始嘀咕什么兄弟爱……一开始我以为是说我们感情好,我还傻不拉几的点头,谁知道她们马上就笑得像花痴一样……”

齐衍漂亮得像女孩子一样的脸气得通红。谢飞一瞄电脑上,打开的网页里正显示着百度知道上面的详细解释——“兄弟爱,指耽美小说中……”还没读完,谢飞噗的一口水就喷在了屏幕上。

“委屈你了齐衍同志。你为集体利益作出的牺牲,组织上会记住你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