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3/4页)
然尿急。
其实老何心中也有点凄然感觉,想暂时避开一下耶律,是以便藉‘尿遁’了。老何老何你何尝不想娶媳妇儿!可是害了人家的闺女,你心中总是不忍罢了。罢了罢了,这辈子,还是不用想结婚生子了,传宗接代,那是老姊的事吧!
他心中浩叹,推开了门,‘呀’的一声,那扇门像向他干笑了一声。他想:这栋门拴子松了,明天要钉上才是。
然后他又想:明天?为何不在今晚?以前自己做事,总是今天事今天毕的,现在动辄拖后;莫非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我也会老?!
这一点,以前他自己也不敢置信。
他也曾年轻过,在他一条腿还未路的时候,上山杀虎,出海捕鲨,七天七夜不睡不喝,横渡大漠——那时,真不知个‘老’字怎么写法!
现在?现在他觉得连‘死’字都已写在他自己的脸上了。
就在这时候,凉风陡来,他颤抖了一下;——还不是老了!
不过,怎么有一种臭味,就像死尸一样……他大力的用鼻子索了一下,味道却似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莫不是好久没洗澡了?
——上一次洗澡是在……
这刹间,他忽然看到两道红火。
虽有月色,但丝毫照不出那人的轮廓。
老何忽然听到鼓声——很忽,很密,然后他马上发觉,那是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张口欲问:“你是——”
他一开口,一件物体,快逾急电“嗖”的一声,打入了他的口中。
快得连应变、闪躲、招架都不可以。
人临死前想的是什么?
未死过的人不知道,死去了的人更不知道。
——不过,对老何而言,他在死前想到的是:他曾年轻过,现在他老了、上一次洗澡在什么时候,诸如此类。
铁豆腐
对弃、决战、赌,都是不赢就是输,而且是越不在乎越是容易获胜。
老瘦和老福又骂起架来,一个脖子粗了,一个脸都胀红了。
一个要把棋子重下,一个说他已大获全胜,不许对方赖账。
耶律银冲只好过去相劝,偏是这两位老人家,谁也不听谁劝,谁都不听人劝。耶律银冲当然想起老何。
老何也许劝得住。
——怎么老何去小解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于是他要出去看看老何。
——莫不是他洒喝多,或者给自己气昏了,就掉落毛坑里?
他推开后门,迎面刮来细雨,使他冷了一冷,骤觉寒意,抬头有星。忽然,他有一种感觉。
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有一种熟悉的恐怖感觉。
他机警而迅速的急扫了一下身边身前身后身旁身左身右。
没有人。
只有黑暗。
月光又踱入云层。
星子稀落,光芒弱得似已发霉。
——没有人在他身侧。
至少没有活着的人。
——可是他怎么觉得大敌当前.危机四伏?
在房里正温存着的阿里爸爸,曾听到外面的‘嗖’地一响。
然后是越演越炽的老瘦和老福的争吵之声。
“他们又骂架了。”
“要不要出去劝劝?”
“不要紧,他们常骂的,几十年老友了。过一会便会没事。”
“没事就好了。我只想看着你,一会也不想放过你。”
“别又来甜嘴滑舌了!真要是想我,又不见得这些年来你来找我!”“你你你……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你以为我心里不想吗?我天天给人盯着,就是甩不掉,否则,早就飞过来粘住你不放了!”
“谁知道!”
“——你、你气人呀你!”
“你欺负人!”
“那你是不是想我们像外面那两个老头子一样,拍桌子骂大家才甘心呀?!”“是!”
阿里妈妈斩钉截铁的说。
说完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噗’的一声,耶律银冲踢上了一件事物。
他一看,知道是老何,心想:啊,他真的醉倒了。蹲下映着月光一照,只见一张完全稀烂了的口。
没有头。
只有爆烈得像虎口一般大的嘴。
——大概就在老何张口欲呼之际,那‘武器”便打了进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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