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刘安定知道她不了解他的家乡,更不了解家里的情况,这些都无法解释清楚。他叹口气说:“你不能用咱们的眼光看问题,在贫困的乡村,你不知道女人意味着什么,对一个四十多岁的光棍来说,女人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就是他的生命,即使女人什么也不能干,即使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但她终究是女人,有了女人,就有了家,就完成了人生首要的任务。”
何秋思笑了,然后用调皮的眼光看着他说:“想不到你对男女还很有研究,对女人更是有独到的感受,女人对男人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是不是你给牲畜配种配惯了,有了职业病,见了公母就以为交配是头等大事,根本不考虑人性和道德。”
说完何秋思一阵大笑。刘安定觉得她确实调皮活泼,他从心眼儿里喜欢这种聪明活泼,胸无城府又聪明幽默的女人。他虽然觉得她的话有点影射他,特别是交配是头等大事一句,很可能是说他想占她的便宜,但这种事一经公开说,本身就说明那层纸已经捅破,至少是她也考虑过这种事,而且还并不厌恶。刘安定赔了笑说:“你以为女人对男人不重要吗,太遗憾了,身为女人竟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太可惜了。这么说吧,如果没有女人,那么男人就和普通的雄性动物一样,吃饱了就不会再去干别的,也不用洗脸,也不用穿衣服,更不用去奋斗去出人头地。正是有了女人,这个世界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何秋思笑眯眯地盯着他说:“你看起来老实,其实一点都不老实,想不到你还是个情种。”
刘安定想油嘴滑舌几句,进一步展示他的幽默,想不到心里却突然涌上一股感情,这股感情让他有点紧张,也使他遏止不住地想要表达。他的声带突然发紧,声音发颤,说出的话几乎不能表达清楚完整的意思。他深呼吸几次,见何秋思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有点脸红紧张,他紧张的心理才松懈下来。他重新说:“比如我,突然深深地爱上了一个漂亮女人,他让我神魂颠倒,胸中时时涌动着一种激情,让我感到世界是那么美好,干什么都不觉得烦恼,真恨不能把一切都捧在她面前。”
何秋思虽红着脸,但却是一脸娇羞和微笑。他还想进一步表达,她却打断了他的话说:“快别乱说了,派出所还有一个女人等着你,你还是先去救她吧。”
何秋思从柜子里拿出一沓钱,数出三千块钱问够不够。刘安定想不到她家里放这么多现金,说:“这么多钱你就不怕我抢呀,其实有两千就行了,但这钱可能要过些时间才能还你。”
何秋思将那三千塞到他手里,说:“别的没有,钱还是有点,如果用就尽管来拿。”
从何秋思那里出来,刘安定心里莫名地兴奋。他止不住笑出了声:她说我是情种,说这话时一脸亲昵,可见她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还有,她用同龄人老朋友的口气开玩笑,甚至有点打情骂俏,说明她已经把两人放到了一起,已经没有了顾忌和拘束。
再将刚才的情景回忆一遍,刘安定又止不住笑了。
刘安定赶到派出所时,岳父岳母正等得着急。飘飘被领出来,岳母看一眼扭头便走。宋义仁怕飘飘再跑掉,只好陪着飘飘走。刘安定觉得应该给飘飘讲点道理。刚讲几句,宋义仁说:“道理你不用讲了,瘾不上来时她什么都懂,说什么她都听,完全是个听话的乖女孩,瘾上来,就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什么道理都是白搭。”
飘飘说:“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就是想吸那东西,这回我想好了,你们不是有地坑院大窑洞吗,就把我关到那种窑洞里,关一阵如果死不了,我的毒瘾就断了,然后再嫁个有力气的农民,让他养我一辈子,我也再不进城,免得进城来见了毒品就控制不住自己。”
连地坑院她都知道了,可见岳父把什么都给她说了。地坑院是他们那里特有的民居形式,在黄土塬上先挖一个大方坑,然后在坑内向四面挖出一孔孔窑洞,再挖一个几米长的斜坡洞通到外面,便是出入的大门洞。老人说这种窑洞一是防土匪,门洞一关,便是一个地堡,一般的土匪胆子再大也不敢贸然进入这坑院;二是防虎豹豺狼,将牛羊赶进院内,洞门一关,就万无一失,虎狼不敢跳进来,牛羊也无法跑出去。但这种院子让城里人来看,无异于穴居的原始人。还有乡下艰苦的生活,粗劣单调的食物,这些不知岳父给她讲清了没有。刘安定说:“地坑院虽然冬暖夏凉,但初住的人会感到压抑不习惯,还有吃的,每天都是一样的饭,常年不变,我怕你吃不了那份苦。”
飘飘说:“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以为我在这里活得好吗,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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