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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三分之一得送出去,送不出去连预算人家也用不着你做!”

第一次是学习和摸底。学过摸过,做起电讯大楼的工程预算时卓守则心里就有数了。可做好的预算交到甲方,甲方负责的杨科长把脑袋摇成了货郎鼓子,说:“八十四万三千五百元……不行,这个预算根本不行!”卓守则连忙解释说你那儿地质不好,地基不深挖几米不行;市场上钢材紧缺,非买高价材不可;木料要自己从东北进,运费和工本费不打进来你说从哪儿出?杨科长说:“我不听你这些!我说的是至少还可以再增加二十万!”

工程预算照例双方都要做,发包方做的比起承包方来总要低出大半截子。这是常理也是常情:谁家搞建设不想节省几个?就是从迫使承包方多给回扣和讨价还价出发,也只能把工程预算向低里压。卓守则第一次遇到了难以理喻的另一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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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龙兵 第六章(3)

杨科长说:“你看你看,我这可是为你们好!这样吧,这儿说话不方便,咱找个地方说去。”

杨科长找的是烟台有名的一家宾馆。进了宾馆点名开的是一个豪华套间。住进豪华套间先洗了澡,在席梦思上打了几个滚儿,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这是卓守则有生第一次见到“电视”——杨科长这才把自己做的预算摆出来,告诉说这儿可以提个什么理由增加三万五万,那儿可以提个什么难题提高五万六万,这儿可以增加一个什么设施提高十万八万,那儿可以提高一个什么技术含量再增加十万八万。卓守则惊魂如奔。杨科长说:“你不明白我为什么帮你是吧?这么说吧,电讯大楼反正花的是公家的钱,我就是省五十万也没人领我一分情、给我一分钱的好处,我要是给你们多挣出二十万,你们总不会也那样对待我吧?”

卓守则说:“科长的意思我明白了,可好处的事儿你得跟老板说,我可负不了那个责。”他对这位杨科长没有一点好感,心里说这算个什么玩艺儿!谁家摊上这么个管事的,就是有座金山也净等着要饭去吧!

杨科长说:“先说也行,你去把老板找来。我就不信他会是个榆木疙瘩!”

包工头被叫来了,果然喜得把膝盖一拍说:“奶奶个熊的,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儿!”当即海参鲍鱼地把杨科长“表扬”了一通,临走又叫来一位年轻性感的小姐,让她再“犒劳犒劳”杨科长。

杨科长在豪华套间里“犒劳”了三个晚上,拿出两个新的预算。一个是一百零五万六千元整,一个是一百二十八万七千元整;低的是发包方即杨科长的,高的自然是承包方即卓守则的了。

四天后谈判开始,杨科长和卓守则当着电信局几个头头的面儿,一个压一个抬,唇枪舌剑面红耳赤,斗了不下五六个回合,才在一百零八万三千元上拍了板儿。更有趣的是,卓守则的预算凭空增加了二十四万,露出的是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而电信局几个头头没等卓守则和包工头离开,先###着杨科长的肩膀,夸奖他为局里省了二十多万,立了一大功。

两万块钱的花销和好处费,换回的是二十四万的额外利润,包工头狂喜之下给卓守则长了一级工钱,塞了一个两千块钱的红包。这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捡了一个金元宝,而卓守则却视之为奇耻大辱。在又做了一年零八个月预算,摸清了工程承包的大大小小的秘密之后,卓守则毅然拉出一支队伍,独立承接起工程。他第一个接的是宿舍楼,半年下来净赚了十三万。十三万!这对卓守则说来真要算是一座金山了。他拿出三千寄给青草和四叔,拿出五千给手下的弟兄们发了奖金,又拿出三千摆了十桌酒席,请来了几乎所有关系单位的头头脑脑,从下午四点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直到把自己连同所有来宾全变成一摊烂泥,才算是结束了。可好运只持续了两年,一道整顿建筑市场的命令下来,公司就被停掉了。卓守则只得做起了生意。可生意做了两年,到底也没做出多大名堂,那天卓守则心绪烦闷,便找到当年一位狱友家里。

狱友是与卓守则住过五年同一间牢房的,前几年一直做的是小本生意,日子过得好不可怜。见面后卓守则二话不说,把狱友拉进一家酒店。两人往那儿一坐,服务员问了一句:“先生想吃点什么?”狱友先从兜里掏出一叠大票,对服务员说:“今天我请客,什么菜好尽管上就行啦!”

卓守则不敢相信地把眼珠翻了几翻,这才知道狱友已经是个大款了。他认定狱友发在生意上,便把自己这一段的苦闷一古脑儿倒出来,请求帮忙。狱友说:“你做的哪门子生意啊!累死累活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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