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发给每人每月45斤粮哪里去了?不是有一半被你们这些当官的层层吞吃了吗?”
他用手一指彭克勤说:“你们这些当父母官的为什么不管一管?”彭克勤正结结巴巴想解释,他又一拍衣服荷包,“中国这些当地方官的,上任的那一天,的确是两袖清风,口袋里空空的;可是走的时候,全身上下的口袋都破了,怎么破的?叫金条、银元和钞票胀破了……”礼堂里暴发一阵大笑,把个彭县长整得恨不得钻地缝。
实例之二:“强买蛮夺”,当兵的欺侮老百姓是常事,老百姓怕兵是常理。凡是穿军服的,老百姓都称之为“披着老虎皮的凶神恶煞”。特别是进城卖菜的农民更是吃惯了当兵的苦头,见到当兵的上街买菜,莫不纷纷向街道两旁的小巷躲避,躲不及的只好自认晦气。菜价任凭赏赐,一言不合,不但菜担翻天,瓜菜满地滚,还要挨顿饱打。这土匪江湖场面也叫这位“蒋太子”亲眼看见了。他亦庄亦谐气愤地说:“我们的老百姓太苦了,一担菜也来得不容易呀,辛辛苦苦挑上街来,想卖几个钱,得到的报酬却是‘五吊’(一掌五指,谐称五吊)‘一元’(即一拳)和‘一角’(一脚)。”他边说边比划,引得哄堂大笑。接着,他严肃地说:“当兵的不讲理,欺侮老百姓,这样的兵,老百姓会拥护吗?能拿去打胜仗吗?归根结底,还是要怨当官的,平时教育不严,克扣他们的粮饷和伙食费,他们不敢找当官的,只好在老百姓身上出气。大鱼吃小鱼,小鱼吃麻虾,倒霉受苦的还是老百姓……”这些话国民党的官员哪个敢讲?只有小蒋敢讲,他道出了人们的心声,人们自然给他热烈鼓掌。
私访弄得当地官员狼狈不堪(2)
实例之三:“贪污舞弊”。抗日战争初期,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物价一日数涨,因而田赋改征实物。这便给承办人员大开了贪污之门,收进以优为劣,压级压秤,扣潮扣杂,百般挑剔,千般盘剥。这种情况也被小蒋打听得清清楚楚,举出实例,使得彭克勤面红耳赤。
实例之四:深夜搜查,借故勒索。夜深人静,当人们一天疲劳进入梦乡时,突然响起一阵砰砰的急促敲门声,人们都习惯地知道“查户口”的来了。赶忙披衣起床,全家列队静候点名应卯,经过一番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角头角落的搜查,如果有漏报人口的临时来客,就成了他们的“猎获物”,机警的户主懂得其中奥妙,塞点烟酒钱,也就化险为夷,万事大吉。否则,也许当场像变戏法一样,会在床上搜出一块大烟土(鸦片)来,或者给你戴上一顶“红帽子”,把你一锁就带走了。这些社会黑幕,小蒋以生动的描画和诙谐的语言形容得淋漓尽致,听众捧腹,笑中带泪。
实例之五:“抓丁抓夫”和“捆绑壮丁”。政府只管要兵,不重视士兵福利,不保障军属生活。进了兵营,吃不饱,穿不暖,不死也得脱层皮。人人不愿当兵,兵源愈来愈困难。终于变成了“抓丁拉夫”,被抓去的壮丁形同囚犯,剃光头,受禁锢,行动不得自由,连大便都有人监视。送部队点交时用根又粗又长的麻索缚住手臂,像蛤蟆一样串成一长串,走不动的就拳打脚踢,视之如猪狗。这些丑恶场景恰好也被小蒋撞见,他痛心地说:“这些被抓来的壮丁是人,人不是牲畜,却受到这种种非人的待遇。他们是我们的同胞,是我们的兄弟,就因为穷,没钱行贿,就被抓来当兵,这样抓来的兵又怎能敌忾同仇去保家卫国呢?”
官员们哪有把老百姓当回事的?偶尔把老百姓呼来不是训斥打骂,就是摊派勒索,而蒋处长既不训斥打骂又不摊派勒索,说的都是老百姓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听了叫人痛快。只有站在一旁的彭县长灰头土脸,被奚落嘲讽得好不自在。
小蒋视察乐平之后,开车前往五区专署,视察国防工程。五区专署设于景德镇,这国防工程所在地距景德镇有十余华里,不通汽车,按当时官场惯例,已备好轿子伺候。蒋经国对于象征腐化的轿子看都不看一眼,拒绝乘坐,坚持步行。这可把当地官员整苦了。陪同视察的五区专员酆景福、浮粱县长屠孝鸿、波阳县长吕伯荩、乐平县长彭克勤等,各自都有自己的轿子,蒋处长不坐,他们哪敢坐?只好随同步行。这班专员县长们平日养尊处优,被伺候惯了,一个个身体肥胖,行动不便,对于这往返约三十余华里的步行,叫苦不迭。蒋经国哪管这些,何况又成心要他们难堪,他健步如飞,除运动员出身的波阳县长吕伯荩勉强能跟上外,其他人均远远落后。小蒋看到这种情形更是乐不可支,更加快步奔走,专员、县长们不得不拼命跟随,累得气喘嘘嘘,疲惫不堪。被小蒋整得心神交瘁的乐平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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