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2页)

年还是差点迟到,换好正装和学士袍的两个人停好车就手牵手一路狂奔来到大礼堂,总算踩点赶上进场的队伍。

加入大部队之前潘希年回头瞥了一眼费诺,彼此眼神交触,都是想笑又不能笑的神色——说是要不睡的两个人还是在朝阳染亮黎明的天空之前眯了一小会儿,安睡一如一双交颈而眠的天鹅,结果双双错过闹钟,打仗一样爬起来梳洗换装。潘希年还要化妆,头发无暇分出手来打理,费诺就学着帮她吹头发盘头发。身为景观师的他有双灵巧的手,无师自通,竟然也把潘希年那郁郁如云的长发收拾出一个漂亮的发髻,临走前还不忘帮她把耳环戴上。

眼看她要走,费诺叫住她:”希年。“嗯?”她对他展颜而笑,双颊的颜色嫣然如初春的粉桃。

他伸出手帮她拨好之前因为奔跑而有些散乱的额发,又理顺帽檐的流苏,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吝啬地俯首亲吻她:“头发乱了。”

那我进去了,等一下毕业典礼后见。“她瞥见他戴着那对当初她送的银袖扣,牵住他袖口的手指不由得有一刻的缠绵,”这个已经旧了,下次我要买一双新的给你。“我等你。一会儿见。”

费诺看着潘希年顺着同年的毕业生们依序进入大礼堂,也从观礼的一侧入口进场就座。口袋里那个小小的盒子随着费诺的动作无声地提示着自身的存在,费诺不禁想,也许昨晚应该先把礼物给她的。

不过他也还没告诉她已经决定从T大辞职的决定,他们也许在欧洲安家,西班牙、德国或是任何地方,他将和她在一起,直到天涯海角。

所以再晚一天把精心挑选的戒指送到她眼前也不那么迟了,毕竟,等待在前方的,是他们的一辈子。

尾声 等待与希望

记忆停留在十四岁那个夕阳都陡然灿烂的傍晚。

直到四年后的那一天,在最深的黑暗里,他们重逢在陌生的医院,她听见一个声音说,希年。

阿敏:

见信愉快。希望你一切都好,老萧也好。这么久没有和你联系,你不要生气,实在是工作安顿下之后状况一个接一个地发生,费诺和我都忙得人仰马翻、不可开交,恨不得每个人有四只手,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直到今天,我们的新家才算收拾得有点样子,书桌也腾出来了,我这才能找到一张可以舒服写字的桌子,就迫不及待地想你报告近况了。

我的新工作是维亚纳艺术史博物馆的研究员(他们的巴洛克绘画部需要一个懂西班牙艺术史的人,这正好是我研究生的课题,更重要的是,谢天谢地这份工作不需要说德语!说起来不怕你笑话,至今我都很难克服德语的发音,费诺又总是对我严格不起来,这让我在家练习的计划彻底成了空,相比之下,西班牙语都没有那么难了)。费诺也做回了景观设计师的本行,再不教书。以前我就觉得他教书和设计兼顾,实在太辛苦,现在终于能只专注于一头,无论对他还是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维亚纳是个很美丽的城市,安然又美好。其实在这个城市安居完全不在我们最初的计划中,但生活就是这样,总是有一些让你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就好比我们最终决定来维也纳,也好比我们买下新房子。

今年春天的时候,我们回到费诺念书的城市,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看到这里你千万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要事先隐瞒你们的,这对我们也很突然,而且打乱了所有的计划:我们本来是打算订婚之后工作几年,然后再结婚的,但是……总之就是因为这完全是个意外,所以索性决定谁也不通知,等明年一切都安定了,再正式举行仪式。希望到时候你们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是我的朋友里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替我保密吧,到时候等你来了,我还有另一个惊喜给你。

说到新房子,自从搬进来,我负责决定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费诺就负责花园,种了很多的茶花,立了樱桃树、木兰和柏树,还有一些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这方面反正他一直是专家。就在我写信的现在,他就在花园里做秋千,桦木的,应该会很结实,我想上蓝颜色的漆,天空那样的颜色。

你会奇怪这封信我是手写的吧?因为费诺近来已经不准我碰电脑了,我只能捡回纸笔。他专横固执起来也很可恶,连我都拧不过他,不过好在这个日子不会太长,等我的“禁闭期”过去,我们再网上细说吧。

信就写到这里,尺短而言长,还是希望你们一切顺利平安。我们都很好。

希年潘希年放下笔后,从书房的窗子望出去,能看见费诺正坐在花园一角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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