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童天赐道:“正是。”

纪端远道:“十七年来我日不能安、夜不能寐,只怕有今日,但今日终于来临,我却反而觉得轻松多了。”他拔剑出鞘,“你动手罢。”

童天赐道:“等一等,我要问你两件事。”

纪端远道:“你说。”

童天赐道:“那晚的凶手除你和田龙池外还有谁?”

纪端远道:“我绝不出卖朋友。”

童天赐也不在意,道:“第二件事,先父与你有何仇怨?”

纪端远的脸色骤然一寒,厉声道:“你下地狱去问他吧!”

他挥剑正要冲上去,忽然一个迷迷蒙蒙的声音道:“等一等,你不说,我说。”

纪端远的神色更是暴怒,“回去!”

但说话的人已经走了过来,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衬得她苍白的面容更幽怨凄恻。她已经不年轻了,但仍然很美丽,目光空洞、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就象个美丽的幽灵。

她走到童天赐面前,静静地凝视他半晌,忽然笑了,笑得美丽飘忽、完全没有生气,轻声道:“你长得真象他,和他当年一模一样。”

童天赐道:“你是谁?”

她道:“我叫贺惜红,是纪端远的妻子,可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他。”

贺鼎臣怒喝道:“惜红!你疯了?”

贺惜红看也不看哥哥一眼,自顾自地道:“有一回帝君临履中原,哥哥他们去拜见,我和泣红也好奇跟去了。”她空洞的目光里忽然有了感情,朦朦胧胧地带着缥缈的追思与柔情,“他真是人如美玉、神采照人,只要看过他一眼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当着这么多的人,尤其里面还有她的兄长、丈夫、子女,居然如此坦然地说出这么不守妇道的话来,二十年了!从她说话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心中仍然深深刻着童陛的影子,真是永生也不会忘记!

“我不象泣红那样认命,心里喜欢也不敢说出来,当夜就去找他,可是……他却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

贺泣红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纪端远则全身发抖,也不知是羞恼还是愤怒。贺惜红接着道:“那时我又羞又恨又不甘心,就回去对我丈夫说童陛用暴力玷污了我,他相信了我的话,发誓要报仇。直到三年后,中秋前后他不知所踪,回来后才告诉我他已经为我报了仇……”她的声音一顿,“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情?那时我手中如果有刀,一定会一刀杀了他,再杀了我自己!”

童天赐望着这个憔悴美丽的女人,想到她强烈而疯狂的情感造成的结果,心里愤怒之极,冷笑道:“那你为何不去死?”

贺惜红柔声道:“因为我还有两个孩子,他们还小,我不忍心丢下他们不管。”

童忧叹息道:“而今他们都长大了,我们兄弟也找到你丈夫头上,所以你才决心抛开一切,把实情说出来?”

贺惜红道:“我这一生从没有一刻快活,如今总算可以解脱了。”手腕一翻,一柄匕首在掌中闪着寒光。

每个人都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谁也知道不该阻止她,包括她的兄长和子女也都明白。

贺惜红最后对童天赐笑了笑,笑得那样美丽,又那样悲伤,“我马上就要见到你父亲了,只不知他愿不愿意看见我……”

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还站着两个人注视着这一切,风吹起他们的衣袂,他们看上去就象两株临风的秋枫,非但风姿秀美,气质更是飘然出尘。

童自珍看着贺惜红倒下,轻叹道:“她倒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对先父究竟是爱是恨?”

童归尘悠悠道:“你纵然聪明绝顶,却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人心。”他的目光里也充满悲伤,“善恶在一念之间,爱恨也只在一念之间……”

他说的虽然是贺惜红,眼睛看得却是田翠衣,她现在对于他又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手 机 电 子 书 : w w w 。 5 1 7 z 。 c o m'

纪霞衣忽地尖叫一声“爹!”

两方人马都吃了一惊,闻声去看,见纪端远已经反手刺穿了自己的咽喉!

纪霞衣当下就昏了过去,纪西用力咬住嘴唇,咬得出了血也毫无所觉。贺鼎臣失声痛哭:“二弟!三弟!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你们啊……”贺泣红转身跑进屋里。

童忧叹息一声,目光望向身边的童天赐,这是一张何等英俊动人的脸!这又是一种何等高贵而又优雅的风华?他会吸引多少痴情爱慕的芳心、牵动多少缠绵悱恻的柔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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