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页)

的男人停了下来,也没有再说。

“用不着激动。我们不是坏人,也不会伤害你们。”脸上还是挂着政客一样的和蔼笑容。“相信我,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的胃上面的太阳神经丛好像给灼烫过,积聚着一团东西,好不舒服。刚才突如其来的愤怒让我也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如此激动?

“他难以集中专注。看来无法令她出现了。”矮个子对高个子说。

高个子对我说:“听我的忠告:回自己的床去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以后不要再见她了,这对你没有好处。”我忽然有冲动要向那张挤出令人恶心的虚伪笑容的脸皮上狠狠挥一拳。但是可能因为刚才突然爆发的愤怒令我保持觉知,所以这一次没有让这冲动攫住我的行动中心。我清楚感觉到这没有付诸实行的冲动在太阳神经丛里化作一股热流,甚至慢慢化成舒适的感受。我从来不是冲动火爆的人,但是像这样旁人一样保持距离觉知自己的情绪,还是第一次。而且情绪能量变化之急剧令我有些愕然。

以后的日子里,我在生命中又经历了很多,慢慢领悟到,情绪是一种具体的能量,是在身体特定部位上流动的具体感觉。如果你比它快,及时觉知,它不一定会以惯常的形式爆发出来,如果一直保持觉知,负面的能量甚至会转化成正面的能量。当然,当时我不能有如此清晰的思考。

正当我还在沉思对自己情绪和身体能量的新发现的觉知时,那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我暗忖自己竟然沉思得如此入神,以致没有发觉他们走了。可能是他们受过训练可以不动声色开关门闸,以致进来离开都能不让人发觉。我趋前几步,望着玄关尽头的大门在盘算何去何从。他们突然离去反而令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应该也趁此良机立即离去,像他所说那样“回自己的床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还是等她回来问个清楚?他们是她的亲人、密探,还是黑帮分子?

当我还陷入to le*e or not to le*e(离去,还是不离去)的哈姆雷特式思考时,腰际的衣角被人扯了一把。我吓得不由自主弹跳到半米之外,转身一看,站着一个大概5或6岁的小女孩!

见鬼!为什么这房子里的人都会倏然消失,又忽然出现?她一直躲在哪里?这房子可供躲藏的地方委实不多。如果她是躲在厨房或者厕所里,那两个男人应该一早发现了她。我打量四周,似乎这个女孩只可能从衣柜走出来。难道从我进屋开始,她已经一直躲在柜里吗?或者是女人换衣服的时候我转过了身,没有看到女孩。

“你一直躲在衣柜里吗?”我问。但是她没有答我,只是瞪着眼用冷锐的神光直刺灼我的双眼。然而她的神秘出现,却令事情露出了一点曙光。这大概是一起争夺抚养权的纠纷,我暗忖,也许是年轻妈妈和前夫或者情夫在争夺女孩。

我仔细打量小女孩,她们确实有点相似。只是小女孩有一双不成比例的大眼睛,闪亮之中渗出无邪却令人不安的神光,让人想起了Blythe(大眼娃娃)和Tim Burton(蒂姆·伯顿)的电影Sleepy Hollow(无头谷)里女主角Christina Ricci(克里斯蒂娜·蕾奇)的造型。

马其诺防线上的法国士兵与衣柜里的小女孩(3)

“你认识刚才那两个人吗?”她没有回答。我再问:“你要躲避他们吗?”她点一点头。

于是我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防盗眼偷偷看那两个男人是否还在门外。很难确定他们已经真的离开,他们很可能就躲在门边等房子的主人回来,甚至正在监听屋子里的一举一动。我仿似给一只打瞌睡的老虎扣上颈链般小心翼翼把防盗链扣好,又蹑手蹑脚走回小女孩身边,为了离门口远一点,我把她带到衣柜旁。

“你害怕吗?”我问。她摇摇头。

我吐了一个很长很长的 “唉”字。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我要怎样做的思绪更混乱无主,一边看着小女孩,一边苦思,脑里竟然响起了Guns N’ Roses的Sweet Child O’ Mine:

Where do we go我们何去何从Where do we go now我们现在何去何从?

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每一次站在生命的十字路口上茫然不知前路去向,我的脑里都不期然响起Axl Rose(阿克索尔罗斯)反复在叫喊的这段。但是天啊!在这个当下,这节骨眼儿,我想得出来的,竟然只有这段歌?

一个理智的声音划破了这近乎谐谑的脑内配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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