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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的大小妖魔。就连唐卡的绘制手法,也是同她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听我家师父说,当年这位女菩萨路过草地时侯,在耳朵里放了很多颜料,分撒给当地的牧民,我们不但用于染织衣料,还用作绘制唐卡。继文成公主之后,长安的金城公主又携带着大量书籍和锦缎,嫁给吐蕃王赤德祖赞,后来唐蕃在拉萨会盟,汉人史书上称之为‘长庆会盟’,可见汉藏自古同为一家,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关系。”

格勒将油灯拨亮后,继续说:“正如你所说,我这幅画渗入了不少汉族绘画技巧,这还得感谢一位汉族书生的帮助,是他将国画的技巧一一传授给老衲,是老衲的忘年之交啊!”说着,格勒动情地拉着马海发来到一副画卷前,这是一副不同于藏族唐卡的汉族国画。

“我的这位忘年之交姓陈名儒生,字墨涵,是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这便是他的送给老衲的作品,名为《五马图》。据陈儒生介绍,这是他临摹宋代宫廷画师李公麟的传世杰作,马先生你看,这五匹骏马各具特色,是当年西域进贡天朝的上等好马。这一匹叫凤马骢,这叫锦膊骢,这叫好头赤,还有照夜白和满川花。”格勒指着画中的骏马,依次向马海发介绍着其姓名和特长。最后他指着满川花说,“听我那好友说,当年这位李公麟以画马出名,他经常到马厩中观看这些骏马的一举一动,相传当他画完这匹‘满川花’后不久,这匹骏马居然无故死去。在汉族画师中流传这样一个说法,说道行高的大师不但画了这些牲畜的形,还取走了它们的灵魂,正所谓做到形神合一的最高境界。”

“不简单啊!不简单!难怪不得我们穆斯林中流传一句*人赞美中国人智慧的谚语,叫‘智慧寓于三件事物之中:佛兰克人的头、中国人的手、*人的舌头’,果真名不虚传!”马海发注视着画中的骏马,听了格勒讲述的故事,不禁为自己国家的艺术感到自豪和惊叹,更为自己学识仅限于《古兰经》的研习而感到羞愧。马海发望着画卷上陈儒生的印章,突然有一种自然的亲密之感,他感到胸中那封陈戊的遗书,在不停地跳动,自己全身的血液也跟着涌动起来。

茶道的背夫

格勒意味深长地说:“当年我听陈儒生说,他这一生之中最欣赏两幅图画,一幅是大清康熙年间绘制的《大清皇览图》,据陈先生介绍,此乃中国历代以来最完整的地图。另一幅则是宋代画师所绘制的《饥民流徙图》,讲的是官府*,民不聊生,天下苍生因为天灾人祸而游离四方的惨景。陈先生当时说,为官应当以这两幅图画为戒,时刻提醒自己,保家卫国和爱民如子两大重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天下必定大乱!”

听了这话,马海发不由得想到自己一路长途跋涉,在途经沿途村寨时候,看见的“打倒土豪”、“共产党万岁”、“分田地,做主人”的标语,虽然村寨里没有一个人,的确有红军来过,除了看见的标语外,马海发没有见过什么烧!杀!抢的土匪痕迹!并不像长官说的那样,“这些人都是妖魔!四处放火烧杀!共产共妻!”回想到自己入川一路的行径,这位穆斯林才子不由得脸红耳赤起来。

喝茶叙话中,马海发得知,眼前的这位格勒大师原本是一个康巴汉子,自幼家境贫穷,为了谋求生计,他就在雅城的茶庄中做了一个背夫,用人力驮运茶叶到察木多。因为从雅城到察木多地势险要,要翻越海拔四千多米的二郎雪山,背夫们路遇的危险是难以想象的。

格勒替马海发掺了茶水,点燃一支香烟,徐徐地说:“我们藏区自古由来不产茶叶,不过毗邻的雅城却是一个茶叶故乡,有名的‘蒙顶山’贡茶便源产于此。藏人喜好喝茶,从唐代开始,就有茶叶交易。藏区的马帮用牦牛驮运,你们内地的马帮用骡马运输,唯有我们雅城这地界儿,没有马道只有人背。一般背夫是十人一伙儿,结伴而行。一个茶包通常装有二十斤重的砖茶,力气最大的背夫一次背负十包。日出而行,日落而息,背负茶包一日要行走二十到三十华里,从雅城到察木多两个月方可到达,这还不算中途遇到劫匪拦路抢劫或是发生雪崩没了道路。”

“沿途的道路恐怕很难行走吧?”马海发问。

“那是自然,单说翻越高原天堑二郎山,不知道让多少背夫命丧黄泉。俗话说‘二郎山高万千,鸟难飞人止步!’我们做背夫的但凡过雪山之际,都要痛饮几杯,拜祭拜祭山神,交待自己的后事,就怕有个闪失啊!”

被福康安征集的背夫,一去不复返。。。。。。

格勒从佛堂的内室拿出了几件当年做背夫的物件:“小伙子,要做背夫通常须得有这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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