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2/4页)

「来看您。」夏纪不请自入。

梁庸合上手里的书,「现在皇上不仅重用锦衣卫,还重新恢复了诏狱,你不是应该很忙吗?」

「是忙,可万岁也让我多注意原各个藩王手下的掌兵重臣。所以我要多多注意您。」

「哼,你注意我有什么用,有这功夫你不如去看看我家老二和老三在干什么,现在大宁梁家的兵都是他们在管。」

夏纪走到梁庸身后,「大人,我推您去水边走走吧?」

梁庸把书放到桌上,向后靠住了椅背。

正是傍晚,园子里水塘上被照得金光一片。

走了一会儿,夏纪停住,「大人还记得六年前,咱们在这儿跟刘公公动起手来,您还差点儿失了湛儿吗?」

「当然记得。那时二十八年未见,再见面,你竟是奉命要来杀我。」

夏纪低头笑笑,「大人知道我不会那么做。不过当时多亏了有未平和敬儿在。」

梁庸看着水面,「不知道子矜和峥儿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

「您也不信他们没逃出来?」

「当然不信,而且卞青不是说了么,他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和安大夫都出来了的。」

「嗯,大概是躲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了吧。也好,隐于山林,也能落得消遥自在。敬儿从小就不喜欢朝中官场诸多算计。」

梁庸扭头看看也在看水的夏纪,「我还好,家里人多热闹,想峥儿了也还有湛儿围着我闹腾。可你呢?一个人不孤单吗?」

夏纪动动嘴角,轻笑一下,「您不也说我应该很忙,哪有时间觉得孤单呢?再说锦衣卫现在势广权重,六部五军也敬畏三分,比太祖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也算得偿所愿死而无憾了。这还多亏了敬儿,当初他求我给燕王送情报的时候说过,锦衣卫不会就此一蹶不振。看来,今天事他早有预料。」

「可不是吗?就像一切都是早被安排好的。」梁庸看着很快就要落下山去的夕阳伸手摸了摸腰上的短剑。

「不说这些了。」夏纪一转身,又推起梁庸,「大人刚才起说湛儿,他还是那么淘气吗?」

「嗯,更淘了,很像峥儿小的时候。走吧,晡时到了,咱们直接去吃饭,你能看见他。」

「又要在您这儿吃白饭了。」

「你这几年吃得还少吗?不过看在大宁离金陵这么远,你还不嫌累愿意来回折腾的份儿上,就让你多蹭几顿吧。吃完别走了,留下多住几天,反正我这老头子在家里也没人愿意陪我说话。」

夏纪乐了,「是,大人。他们是不敢。」

「别叫『大人』了。」

「好,岂之。」

第一百五十三章

明洪武四年,辛亥,春。

嘚嘚──嘚嘚──北平北郊,一个风华正茂、面目清秀的年轻人骑着马由远及近,飞驰而来。

天黑前,应该怎么也能到北平了。夏纪心里这样想着,脚下不敢有半点耽搁,紧夹几下马腹,催促它再快些。

两天前夏纪接到密旨,召他即刻回宫。其时夏纪正随着梁庸在阴山云川卫一带巡边。可夏纪不能跟梁庸当面告别,便只好在临行前夜跟梁庸一起痛快地喝了顿酒,来了个一醉方休。

天不亮,夏纪给还歪在榻上熟睡着的梁庸盖了件大氅,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就走了。

夏纪一万个不想走,但皇命难违。所以这路他赶得格外抑郁。心里不痛快,便只顾闷头快跑,倒比平时速度快了。眼看北平就在眼前,夏纪正准备快马加鞭,却突然好像听见哭声。

夏纪及时勒住马,侧耳细听。

没错!是有小孩儿在哭。夏纪翻身下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认真找了过去。

很快,他就在一块满是巨石的斜坡上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夏纪朝空旷的四周看了一圈:除了他和那婴儿,再没有其他人了。可这孩子哪儿来的呢?

再看看孩子,夏纪头疼了:扔这儿不管吧,实在于心不忍。把孩子捡了?可他皇命在身,必须要尽快赶回金陵才行。

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夏纪弯腰把孩子抱了起来,他决定先到北平城内给找个好人家儿再说。

这是什么布?!夏纪发现垫在孩子身下衣服很奇怪,全都是血不说,还是从没见过的样式。

妖服!夏纪皱起眉头,用拇指和食指捏起衣角和裤脚,嫌恶地把它们丢到了一边。怀里的孩子一时没了遮盖,立刻挥动着小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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