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页)

和尚打起来。鲁智深双手背在背后,掰着手指头算,我想打你,我不能打你,可是我还要打你……这叫什么事?只有曹正还能跟得上高登的思路。

“为了林冲,你想打我,可是为了林冲,你不能打我;我不想让你打我,可是我又非得让你打我。”高登最后总结说,“今天偶然遇到大师,我就想,干脆把你撩拨得火起,逼你打我三拳好了。然后就像跟林教头一样,我们两清了,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鲁智深点点头,双手从背后拿出来,放回到身体两侧。曹正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可是鲁智深突然想起林冲说的,高衙内的道歉是“打两个巴掌给一个枣”,就又觉得吃亏了。鲁智深说道:“不对,不对,昔日的恩怨,已经用三拳了结掉了。可是你今天消遣洒家,还是要吃洒家一拳。”

他拳头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一地的鸡毛因风而起,迷乱了高登的视线。

高登左手一只风干鸡,右手又正被缎儿抱着,前有拳头,后有泥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旁边那家肉铺的老板,看到这么一位贵介公子转眼要变成一只风干鸡,不忍再看,转身去找调料了。

高登神色不变,我大穿越众的先进性和优越性正是在这种紧要关头才能体现出来。

他大喝一声:“遇林而起。”

那只拳头在高登鼻子前面零点零一公分的地方停住,四分之一柱香之后,拳头的主人也就是鲁智深,会彻底地追随高登。因为高登决定放一个嘴炮。虽然高登生平放过无数个嘴炮,但是下面这一个,他认为是最完美的。

鲁智深大惊失色地问道:“你说什么?”

高登说:“我说,遇山而富。”

缎儿说:“衙内,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高登说:“那我说的是,遇水而兴?”

缎儿说:“哎呀,也不是。这句跟刚才那句又不一样了。”

高登笑了:“那就一定是,‘遇江而止’喽。”

鲁智深双手在胸前合十,疑惑地问道:“‘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这是五台山文殊院智真长老送给我的偈言。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鲁智深刚才怒目圆睁,虬髯怒张,连脖子上挂着的一百零八颗檀木念珠也很有气势地甩来甩去,看起来就像疯魔一样,如今他安静下来,合掌为礼,虽然仍然像庙里的金刚一样威严,可是看起来已经没那么可怕了。

缎儿问道:“偈言?它说的是什么意思?”

鲁智深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智真长老他不肯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只是说到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可是如果到时候我才能知道,那他提前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证明他会算命吗?”鲁智深抱怨了一通又说,“遇到林冲兄弟之后,我猜‘遇林而起’,说的是我遇到林冲兄弟之后人生会有起色吧。其他的偈言,我还参不透,反正说的就是日后会发生的事情——我的命运。”

“命运吗?大师相信这四句话就可以决定你的人生?”高登不屑地问道。

“智真长老是当世的活佛,他说的话大概不会有错吧?”说到自己的命运,豪爽刚烈的鲁智深,既惆怅又迷茫,“倒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偈言?”

高登笑而不答,难道能告诉你,我是从《水浒传》里看到的吗?可是又不能不说话,高登只好运足气势,又吼出了一首偈言:“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鲁智深当然不知道高登所说的正是他在剿灭方腊之后,于钱塘江畔六和寺里圆寂之前留下的偈语。只是乍一听到这几句话,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因为他是个和尚,没有头发,所以更证明这个偈语对他的刺激尤为强烈。

“这个,”鲁智深颤声问道,“也是我的命运,对不对?”

“鲁提辖,鲁大师,你相信你的命运可以被人预言。你说智真长老是当时活佛,好,他也许可以预言别人的命运,可是我只是一个衙内,”为了增加说服力,高登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丫——鬟,挑着半边眉毛,撇着嘴,做出了一个他能想象到的最轻佻的表情,“我像是一个可以预言别人命运的人吗?”

高登说:“我明白你为什么愿意相信别人给你指出来的命运。不是因为你有慧根,而是你对生活心存疑虑。不管是你身披穿越亿万里距离的星光,独自一人行走在万籁俱静的夜里,还是像现在一样,身处喧嚣的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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