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部分 (第1/4页)
那城墙上,第一次有机会亲见二十万大军正面相抗的李延年,目光死死盯着两军军阵快要接头的地方,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心脏情不自禁随着大阵军士的脚步声在剧烈跳动,手已经攥紧了拳头,嘴中有意无意的喃喃道:“兵法有云:方阵者,所以搏也;圆阵者,所以榑也。如今敌阵成方,我阵成圆,正是敌攻我守的态势。”
一里,三百步,两百步。。。。。。
在两王联军大阵前列战车离南军军阵前仅有两百步时,秦城果断下令:“强弩!”
一声令下,鼓声起。
鼓声起,强弩动,铁箭出。
数不尽的箭矢,从南军军阵中飞驰而出,在空中滑过一个半圆的弧线,越过前方的战车阵,砸进刚到射程范围内的两王联军前阵。
箭如雨下,点点夺人命。
在秦城下令的同时,吴怀素也从嘴中吐出一个字:“盾!”
两王联军大阵前阵,盾牌林立竖起。
箭雨击打在盾牌上,也射落在军士身上,击打在盾牌上的箭矢或者弹落,或者插在盾牌上,而射落在军士身上的铁箭,则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入体声,和军士最后的惨呼声一起响起,再和军士一同栽倒在地。
有的铁箭射在军士身上却没有破甲,有的铁箭射在军士身上却没有射中要害,于是那些军士便带着铁箭一起前进,不少人看起来都像是一只只变型的刺猬。
不知多少人在此间丧命,但是军阵不会停歇。
“弩!”
“弓!”
秦城秦城继续下令。
遮天蔽日的箭矢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如同流星,一阵接一阵从南军军阵中飞起,前后衔接几乎没有空隙,然后撞进两王联军军阵中。
不停的撞击,没有留空白。
天衣无缝,何如箭雨无隙?
箭雨起,箭雨落,血雨起,血雨落。
两个军阵就如同两个运转周密的机器,不停转动。
当平地沦为战场,这沙场上的汉子,便不再是一个个单纯的人,而更是一个个战斗机器。军令不止,战斗不休;战士不死,战斗不止。
弓箭手弯弓搭箭,动作有条不紊,不管之前神态如何,这一刻,每个弓箭手都有着一张死神的无情脸庞。
其他将士肃然而待,眼球充血,肌肉紧绷,都在等着那个让他们冲杀的将令。
两王联军将士咬牙前行,每个军士都恨不得一步跨过这几百部的距离,杀入南军军阵中,用自己手中的长刀带起一阵阵腥风血雨。但是有军令在,他们便只能一步一步前行,每一步都按照规定。
只不过那眼神,比死神炙热,比死神嗜血。
“弓!”
吴怀素令旗一挥。
两王联军军阵,以战车在前,盾牌兵掩护弓箭手在中,后面跟着步卒主体,骑兵伺机而动。吴怀素一声令下,弓箭手便从盾牌后露出身来,开始冒着箭雨还击。
这些承担远距离反击任务的弓箭手,弓箭未放,先死百千。
弓箭,对于他们来说,即是他们杀人的利器,也是他们被杀的锋刃。
战士因兵活,也因兵死。
多番弓箭交锋,两王联军车兵终于零距离接触到了南军的战车。
战车,所以攻也,所以守也。车兵冲阵,是最锋利的进攻利器,环车而御,也是最坚固的防御强盾。
战马嘶鸣,战车翻滚,无数战车翻到,无数御手摔下战车,然后被后来者碾压的尸骨无存。
不曾杀敌,先为同袍杀。
“进!”
吴怀素令旗再动。
两王联军军阵中,弓箭手后撤,徒战步卒进身上前。
“退!”
秦城同时下令。
南军军阵同样变化,手持一丈五长戈的步卒,从轰然打开的盾牌后现出身形,冲了出来,迎上两王联军军阵的军士。
战场上已经躺下许多的同袍,也死去了许多敌人。此时,正该轮到他们杀敌,建功立业为同袍报仇,或者被杀,沦为对方的战绩。
贴身肉搏,厮杀一发即酣。
血打烟尘。
从两军军动时开始就弥漫整个战场的烟尘,因为半空中洒下了足够多的血,竟沉淀下不少。
烟尘起起落落,鲜血挥挥洒洒。烟尘无尽,血洒不止。
两王联军将士,突入南军军阵中,两者厮杀成一团,彼此交揉在一起,分不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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