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么要这样写,他那样写好在什么地方。

再说他对结了婚的女人的态度。第七十七回,宝玉说:“奇怪,奇怪!怎么这些人只一嫁了汉子,染了男人的气味,就这样混帐起来,比男人更可杀了。”

对这一类女人的憎恶,作者可以说是溢于言表。这类女人首先是昏庸。这方面可以邢夫人为代表。她只知敛财以自保,其他一概不知。贾赦要娶鸳鸯做小老婆,她亲自出马去游说,连贾母都说她“未免贤惠过了头。”,对自己的亲兄弟邢德全都十分刻薄。第七十五回,邢德全借着酒意说她:“怨不的他们视钱如命。多少世宦大家出身的,若提起钱势二字,连骨肉都不认了。”

第二是造谣生事,搬弄是非。第七十四回,由于贾母使唤的傻丫头在大观园中拾了个绣春囊,恰好被邢夫人碰到,她借题发挥,引起王夫人勃然大怒。随后,周瑞家的、王善保家的等一大群鱼眼睛借机生事。书中写得明白:

这王善保家正因素日进园,那些丫环们不大趋奉他,他心里不自在,要寻他们的故事又寻不着,恰好生出这事来,以为得了把柄。

,她们的谗言,引发贾家败落的标志性事件——抄检大观园。所以这一回就叫“惑奸谗抄检大观园”。这样的例子在书中比比皆是。

第三是冷酷无情。第七十七回,迎春的大丫头司棋因为与表哥潘又安的奸情事发,王夫人下令逐出大观园,她的陪房周瑞家的去执行:

司棋因又哭道:“婶子、大娘们,好象略徇个情儿,如今且歇歇,让我到相好的姊妹们跟前辞一辞,也是我们这几年好了一场。”……(周瑞家的)冷笑道: “我劝你走罢;别拉拉扯扯的了;我们还有正经事呢。谁是你一个衣胞爬出来的,辞他们做什么,他们看到你的笑声还看不了呢。”

不说别的,司棋也算是同事吧,但连和姐妹们告个别这个小小的要求都被周瑞家的一伙拒绝了!其心胸之狭窄、之冷酷可见一斑。

第三节 一双人的眼睛

上两节说的是作者或者说宝玉对男人和女人主要是主子和高级奴才的态度。那么,他对小人物是什么态度呢?

在不少人眼中,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对有权有钱有势的,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对无权无钱无势的,视之如蚊蚁一般。这样的人,长的是一双狗眼,所以狗眼看人低。但对于一个真正的人来说,人人不分贵贱生而平等。我们说,这样的人才算长了一双人的眼睛。宝玉是一个真正的人,长了一双人的眼睛。

大家知道,曹雪芹生活的时代,还是封建守法等级制度非常严格的时代。官与民、主子与奴才的界线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宝玉却对小人物持非常平等的态度,在他们面前完全没有贵族公子哥们的作派。从这一点来说,宝玉是*社会人人生而平等思想的先驱。

首先,看他对权势的态度。第十六回,“贾元春才选凤藻宫”,贾府上下“不免又都洋洋喜气盈腮”“个个面有有得意之状”,宝玉态度如何呢?书中写道:

……虽闻得元春晋封之事,亦未解得愁闷。贾母等如何谢恩,如何回家,亲朋好友如何来贺,宁荣两处近日如何热闹,众人如何得意,独他一个皆视有如无,毫不曾介意。因此从人嘲他越发呆了。

元春是宝玉的亲姐姐,亲姐姐成了皇帝的老婆,他竟“毫不曾介意”! 这就是宝玉对权势的态度。我们能做到吗?宝玉最不喜欢那些为官作宰之人,如贾雨村之流。第三十二回,贾雨村拜访贾府,要见宝玉:

正说着,有人来回说:“兴隆街的大爷不断出现,老爷叫二爷出去会。”宝玉听了,便知是贾雨村来了,心中好不自在。袭人忙去拿衣服,宝玉一面蹬靴子,一面抱怨道:“有老爷和他坐着就罢了,回回定要见我。”……宝玉道:“罢,罢,我也不敢称雅,俗中又俗的一个人,并不愿同这些人来往。”

再看他交往的人。他身处深宅大院的重重包围之中,与外界的接触少之又少,但他交往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可以说都是社会底层的人物。如秦钟,是一个营缮郎的儿子;柳湘莲,是一个戏子。在他们面前,他完全不摆公子哥们的架子,一片赤诚与他们做朋友。第七回,写宝玉与秦钟第一次见面:

那宝玉自见了秦钟的人品出众,心中似有所失,痴了半日,自己的心中又起了呆意,乃自思道:“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可恨我为什么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门薄莒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了一世。我虽如此比他尊贵,可知锦绣纱罗,也不过裹了我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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