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部分 (第1/4页)

办公室就是一个大房间,里面灰尘满地,家具稀少。除了几把椅子和一排文件柜之外,唯一算得上家具的就是一张又大又旧的桌子。桌后坐着一个清癯的中年人,穿着一套浅黑色的三件套西服,戴了副双光眼镜。就像房间和内部其他摆设一样,他看起来没精打采、灰头土脸。他前面的桌子上摆着块上过漆的木板,上面写着“巴特里斯先生”。就像在银行里一样。

他说:“有事吗?”并从镜片后打量了一下卢。“能为您效劳吗,年轻的女士?”

卢喜欢他的彬彬有礼和他那温和又略带沙哑的嗓音,但马上意识到对方肯定误以为她在寻找货运公司。

“我是代表伯尼来的——伯尼·伍兹。我是伍兹太太。”她加了一句。

巴特里斯先生忧虑重重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卢发现他的眼睛和他身上的其他东西一样,也是灰的。

“噢,”他说,“很意外啊。能否请问,为什么伯尼·伍兹先生无法亲自前来呢?”

关于这个,她和伯尼已经讨论很久了。

“周期性偏头痛,”卢说,“是周期性偏头痛。今天早上突然发作的。他现在非常难受。”

他噘起嘴,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

“啊,周期性偏头痛。是啊,我知道。我自己有时候也会犯。”

他又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卢。卢猜想肯定有许多人都觉得巴特里斯先生变幻莫测,甚至有点可怕。

“那么,”他说,“没事了。”他坐直了身子。“我相信你,尽管伍兹先生的周期性偏头痛不会影响他……”

“哦,不是,”卢急忙说,“他正在好转。他已经服了药。今天下午他就能痊愈了。”

她跟伯尼对此也早有准备。

“那我就放心了。好吧,你有东西要给我吧。”

卢走上前,递上了藏在身后的那个沉重的吉非大封套,里面装着全部的名单和消音器。她把封套放在桌子上。巴特里斯先生做了一个不显眼的细小动作,封套就不见了,就像在表演近台魔术一样。

作为交换,他给了卢三个信封。一个很重,卢估计里面装的是名单。第二个又小又厚实,卢知道,里面是钱。第三个又轻又薄,里面肯定是最为重要的东西:人物,时间,地点。

卢收好了三个信封,把它们装进了包里。

“就这样吧,”她说,“很高兴认识您。”

“当然,”巴特里斯先生说,“非常愉快。请转告伍兹先生,并确切地转述我的话,不要虎头蛇尾。”

“我会的。”卢说,可她却一点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待在家里怎么就是虎头蛇尾了呢?她向门口走去的时候,巴特里斯先生没有从座位上站起来。

“再见!”卢说。

“哦,好的,”巴特里斯先生说,“再见。”他的灰眼睛一直目送卢离开。

在回公寓的路上,卢买了几份日报的副刊和《标准报》的早报。她坐在咖啡馆里,将这些报纸通查了一遍。其中没有提到任何关于西边旅馆里发生残酷谋杀的报道。奇怪。

她坐着看伯尼吃午饭的时候,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

“清理工。”伯尼说。

“干什么的?”

“清理工。他们有一帮清理工。我去做掉目标,清理工收拾现场。你看,都是专业人士。分工明细。”他还解释了虎头蛇尾的含义。卢有点不耐烦。如果他们想让你盯梢,为什么不直接说盯梢而要说在房子周围兜圈呢?

至少,在离开之前,卢还有时间便匆忙地打扫了一下公寓——虽然仅仅是草草地搞了一下,但她还是用吸尘器清洁了地面,给房间通了风,换了床罩,马马虎虎掸了一下灰尘。等伯尼康复以后,卢会彻彻底底地打扫一下房间的。

做完这些,她离开家准备到温布尔登路去。

“东西都带齐了。你今晚想吃点儿什么?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有点儿鳕鱼吃就好了,”伯尼说,“弄点儿欧芹汁鳕鱼吧。”

卢拎起手袋和那包干洗过的衣服,她想把幸运随身携带。

路面车辆稀少,中午拥堵高峰早就过了,卢一路畅通地驶到了温布尔登路。在一条栗子形的行人小道上,有幢双面朝向的维多利亚式红砖房子,埃伦伯格先生就住在里面。

卢四点三十分到达目的地。埃伦伯格先生独自在家,没想到卢会突然到来。这样倒好,没有什么虎头蛇尾可言了。

她离开的时候没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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