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 (第1/4页)

“已经有很多人这么说过,但我仍在这里,”福尔摩斯笑着说道,“好了,再见,吉布森先生,你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学。”

我们的访客气呼呼地走了,但是福尔摩斯却泰然自若地盯着天花板抽烟。

“有什么看法?华生。”他最后终于问。

“啊,福尔摩斯,我必须承认,我一想到这个人会毫无顾忌地扫除他面前的障碍,也想到他妻子便有可能是因为成为他的障碍,而为他所不喜,就像贝兹告诉我们的那样,我就觉得——”

“一点儿也不错,我也这么想。”

“可是他与那个女教师的关系到底怎样?你是怎么发现的?”

“激将,华生,激将!当我察觉出他信中的热切而不寻常,又不像一般公事化的语气,再加上他颇能自制的态度与外表,这就很明显地让我看出,他对被控诉的那个女人而不是被杀害的那个女人有很深的感情。如果我们要找出真相,必须了解这三人间的真正关系。你看到一开始我是如何攻击他,而他却镇定地接受了。后来,我又以我十分肯定的样子激他,而事实上我只是有很深的怀疑罢了。”

“也许他还会回来?”

“他一定会回来,他‘必须’回来,他不能让事情像现在这个样子。哈!这不是门铃吗?不错,这是他的脚步声。啊,吉布森先生,我正在跟华生医生说你迟到了。”

金矿大王进来时的神情比他走的时候更显得憔悴,他受伤的高傲仍然可由他反抗的目光中看出,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要把事情弄出个结果,他必须让步。

“我想了一下,福尔摩斯先生,我觉得我刚才颇为鲁莽地误会了你的意思。你只是要找出事实,不管它们是什么,我同意你的观点。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邓波小姐与我之间的关系,跟这案子没有多大关系。”

“这该由我来决定,不是吗?”

“是的,我想只有如此了。你就像个外科医生,在诊断之前,要知道所有的症状。”

“不错,这么说就对了。而且,一个病人如果对医生隐瞒病情,那说明他是别有目的。”

“这也许不错,可是福尔摩斯先生,你必须承认,大部分男人,在你很公开地问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关系时,他总是想避开的——尤其是当他对这女人十分认真时。我想大部分男人的心灵一角都保有一些隐私,不愿别人打扰,而你突然闯了进来。不过,你的目的值得原谅,因为你是为了要救她。好吧,现在封闭已被打开,你就随意查问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事实。”

金矿大王停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绪,他严厉深沉的脸变得更悲哀严肃了。

“我可以用简短几句话来说明,福尔摩斯先生,”他终于说道,“有些事情要说出来是既痛苦又困难的,因此,我只能说那些我有必要说的。我是在巴西开金矿时碰到我的妻子,玛莉亚·宾豆是曼勒斯政府官员的女儿,她非常漂亮。那时候,我既年轻又热情,不过即使是现在,我以冷静挑剔的眼光往回看,仍觉得她是少见的美人。她的个性热情奔放,没有保留而又冲动,与我所见的美国女人完全不同。唉,还是长话短说,我爱上了她,就娶了她。只有在激情过去之后——那也有好几年的时间——我才了解到,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共同之处。我对她的爱渐渐淡去,如果她也是这样,那事情就会简单得多。可是你知道女人的办法!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使她不再爱我。如果说我对她粗暴,甚至有人说我虐待她,那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能使她不再爱我,或转成恨我,对我们两个都会好些。但是,没有事情能改变她,她如今在英国的丛林中爱慕我一如二十年前在亚马逊河畔。不论我怎么做,她爱我始终如一。

“然后,葛里丝·邓波小姐来了,她是应征来做我们两个孩子的家庭教师。你也许在报上见过她的照片,全世界的人都会承认她也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我不会掩饰说我比别人高尚,我承认,整天生活在一起,天天接触,而不对她产生爱情是不可能的事。你能怪我吗,福尔摩斯先生?”

“我不怪你有这种感觉,可是如果你对她表示出来,这就不对了,因为这位年轻的女士也可以说是在你的羽翼之下。”

“嗯,也许是,”百万富翁说道,虽然刚才的斥责一度又使他双眼中涌上怒火,“我不会假装高尚。我想我这一生中,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伸手去取,而我没有比想得到这个女人以及她的爱情更想要的东西了。我就照实地告诉了她。”

“噢,你告诉她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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