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怎么会?我当时就站在他身边,他明显的,心里眼里只有薰子了。”月玲说着,眼圈就红了。

Liz“啊”一声,抱住月玲,拍一拍她的背,“薰子和吴,也算是两个受伤的灵魂互相安慰,薰子在日本,嗑药后,载日籍男友于小跑车中兜风,车撞上高速公路围栏,男友当场毙命,薰子看了整整两年的心理医生,”她停一停,接着说,“佛教和古琴给她至多安慰。”

(作者青青草111)

26 友情(2)

月玲低头喝一口咖啡,说,“你既然这么关心妹妹,为何不回家看看?”

“她是我继母前夫的孩子,和我继母都没有血缘。自从我父亲娶了美智子,他已经完全沉迷日本文化,幻想自己是samurai(武士),把家里弄成幕府。我和Pierre都受不了,反正我们自小就住寄宿学校,很少见到父亲。”

“你母亲呢?”

“她过世了。”Liz简短地说,停一会儿,脸上浮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至少,我讲了一半真话。”

“我听到这些很难过。”月玲握住Liz的手,“不过,说一半真话也即是谎言,Liz。”

Liz把月玲的手狠狠拧一下,“我有时候宁愿你是我见过的其他外籍学生,没有你这种伶牙俐齿,我有时候还说不过你。”

月玲吁一口气,好险,差一点失去唯一的一个朋友。诚实固然重要,但是,在这寂寞的异地,一点点友情,像迷失雾海中,颠簸漂泊的小小航船,看到远处的灯塔,光芒耀眼。

Liz说,“月玲,有时候,看着你的像小孩子一样的水灵灵大眼睛,我想把什么秘密都告诉你。这个我从来没有和人说起过:我母亲下葬那一天……你知道图腾卡片?”

“对不起,没听说过。”

“我小时候,和妈妈常玩这个游戏,她要我抽出一张卡片,告诉她卡片上的动物图像所表达的含义,就可以知道她当时的想法,我每次都能抽到那一张,准确地知道她心中所想,有时准确得使我们兴奋发抖。”

Liz的眼睛看向窗外,目光停在遥远的过去,“那一天,在我母亲的葬礼上,我拿出那一套我们常常用的卡片,心中默默和母亲对话,‘妈妈,你在想些什么?’,我竟抽到一只鹰。我从来没有给她抽到过这一张卡片,鹰自由翱翔于天,飞离尘世之外,贴近天堂中伟大的灵魂。”

月玲眼角湿润,只觉嘴笨,说不出妙语连珠来安慰她,只好更紧捏住她的手。

Liz的蓝眼睛绽放出泪花……“她是得癌症死的,拖了很长时间。那样一个美人,最后不成人形。”

“也许,她不再有痛苦,灵魂得以自由。”

Liz神情凄然,但微笑一下,“也许你说得对。”

月玲趁热打铁,“所以我们要宝贵健康,为父母为自己好好活着。”

Liz说,“玲,你很特别,你知不知道?”

月玲笑,“我最怕与众不同,成为众矢之的,还是不要特别的好。”

Liz目光锐利扫月玲一眼,“你以为平庸或是特别还可以伪装?”

月玲但笑不语。

回到宿舍,月玲给董妈妈拨电话,打遍所有号码都无人接听,拨妈妈的贴身秘书,那个时时刻刻比汇报股市涨跌还频繁地,向董妈妈报告月玲动态的吴音软语小男人,竟然头一次在上班时间不接月玲的国际长途。

月玲想,也许是在开什么重要会议。

(作者青青草111)

27 无常(1)

星期五下午,月玲背着背包,走出图书馆,心里惦记着功课,急急忙忙往宿舍一路疾走。天阴霾霾,远处铅灰色的云团浮在建筑物一角。

有什么飘飘,定睛一看,噢,下雪了。一忽儿,地上是薄薄一层白雪粒,踩上去已经咯叽作响。月玲早上忘记看天气预报,不知天气变化,仍旧穿着薄薄的外套,里面是一件丝衬衫,风夹着雪粒滚进颈窝,透心地凉。

她看到克明坐在宿舍大堂的沙发上,好像已经等了一阵子,抬眼见到她,一下子站起来,干脆利落,心里竟有一点温暖。

她微微笑,“科学工作者怎么今天有空放下可爱的细胞们来这里报道?”

克明满脸严肃,“我打你手机,给你留言,你有没有听到看到?”

月玲掏出手机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没有电了,吐吐舌头。

“月玲,我有重要事情和你说,我们到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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