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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原来是这样。林清平翻开左边雄狮右边战马图案的护照封面,看到应致治青涩的脸,神色悒郁,面皮绷着,嘴角紧抿,全世界都欠他一样。而现在,他快速瞄了一眼,28岁的脸上已经镀上一层浅淡的油滑,要费劲看才知晓他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你现在?”
“我有中国的永久居留证。”
林清平放下心,他还有些怕事情没有一撇人就跑了呢。而现在仿佛凭空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捡了天大便宜的心情,更叫人愉快。“哎,给你看看我的,正宗本国身份证。本土帅哥。也没有谎报年龄。”
应致治接过去看一眼,很快递回来。像给个面子看看,看完也没什么话说。林清平只得找话,“那你怎么取得永久居留证的?”
“投资三年以上、纳税记录良好。”
“这样啊。”越聊的深入,越觉得身边人的存在很虚幻。说不定哪刻就会消失不见。自己也像是行走在远方的故事里。
“走快点,起风了。”应致治率先往前走,林清平赶忙跟上。台风虽然过境,但是保不准下一场已经在酝酿中。
头一次这么近的接触,此种程度的融洽很是足够了。他惯常是有耐心放长线钓大鱼的,今晚也是平静的克制着。但内心里不可避免有一种疯狂的缺憾感——为不能进展更多。林清平又怎么能骗自己呢,他每次向身边看上那么简短地一眼,想和对方上*&床的念头便剧烈地涌过来,排山倒海。而在这种骇人的狂热下面,他也明确地察觉到自己的心被悬挂在某处,虽摇曳荡漾,却平稳坚固胜过以往。
“真羡慕董樑他们。”应致治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已经很懊恼,等到话从嘴里说出来,他简直无比厌恶自己了。可是羡慕可以对别人隐藏,又何苦对自己否认?今晚的一切,哪个地方出了错,一切都没缘故地糟透了。
林清平似乎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董樑看着蒋谷川的时候,他的手自然而然伸过去,而对方恰巧等在那里紧紧回握的时候。他们不腻人的陪伴,终于像两棵树交缠扶植的时候。他们相视的笑容,竟让应致治的心持续不断地抽搐着。嫉妒,羡慕,悲凉,混合在一起,轻易快要将那个轻松自如、潇洒快活的自己溺死了。
这就是幸福的样子么。那一刻的落寞寂静使他成为透明的影子了。他也想要那一种幸福。
“你现在认为的董樑有多幸福,当初他的痛苦就远比这更甚。你一直在他身边,还不清楚吗?”
经由这一句话,触到了应致治身上的开关,他只觉得他身边所有重要的人刻在每一分每一秒里的痛苦都从遥远陈旧的日子里跳出来堆积在了自己的身上。真切地像那就是他的痛苦——因为他有那些人的记忆,继而继承了他们的感觉。他没法再去想。爱情竟这么累。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终究会奔着幸福而去!”林清平接着说。
“你这么笃定?”
“能有什么能让我迟疑,又有什么能阻挡我呢?”林清平似笑非笑地说,轻易就让人感受到他其实狂的不得了。话题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有些沉重的走向,成年人之间,这些道理谁不懂呢,只是懂得和做到天差地别罢了。说多了也怪没意思。外头这鬼天气,弄的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变的乌糟糟。
“下雨了”。
林清平还没感受到,应致治已经从包里掏出伞张开。雨滴又重又急,砸在这儿浓一些那儿薄一些的橘黄色灯光上,誓要砸出坑似的。只有一把伞,他们露在外头的胳膊不消一会就湿遍了。伞底下传出的一声轻笑也带着湿意。
“你笑什么?”
“我们小时候学‘豆大的雨滴’,现在可不就是这样。”说完林清平才想起来,应致治的小时候和他的是不一样的。也无妨,他自顾接着说下去,“以前纸上谈兵的时候,总觉得在描述一个虚幻的世界。后来渐渐明白,现实就是这样,正是因为现实是这个样子,才出现我们习以为常的那些描述。有时候觉得特别神奇。”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我听不懂。”
“你肯定懂。大约就是理论和实践的关系。”
“谁知道呢。”
他们继续往前走,内心各有目的地。十字路口出现在眼前,左右各拐20米处就分别有一个公交站台——相反方向的。
“你回家吧。”“我送你吧。”
应致治有片刻失神,手中握着的伞甚至无意识地偏了大半。变本加厉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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