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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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
“毒!!”,老四惊诧道,一屁股坐翻了凳子。
“这可使不得!杀头的罪过!”
“哼——,有什么使不得,他个日本人,活着没人知道,死了谁来认尸?今儿个要不把他给办了!赶明儿,总管可就得把你我扒拉了点灯!”
“那,那——”,老四是个胆小谨慎之人,杀个牲口都不成,更何况杀人?一时间黄豆般的冷汗如雨直下。
“别这呀那的,四哥,你放心,事儿我来办,没你什么,你只管把酒喝好,待会儿睡个囫囵觉,到明儿个天一亮,眼一睁,一切清风雅静,日子该咋过还咋过。”
“那,那听兄弟安排,可,人给办完了,这儿离左家庄化人场远着呢,拉过去差不多得一天工夫,再说,到时候问起来,怎么说呢?”,老四舔舔嘴唇道。
老六伸出手指头,上气不接下气狂笑道:“拉个屁!老哥你呀,你还真实在,他是你儿子还是你老子?寻着后山坡拖过去得了,操那份闲心干嘛!杞人忧天!!来来!咱们接着喝酒!”
田中在窗外惊出一身冷汗,幸亏逃得及时,若是死在黑牢里,只怕这个叫老六的明天就敢把他扔在外面暴尸喂狗,死无葬僧地!
田中悄悄地退开,跃过墙头,急匆匆地跑路,乘着夜黑,隐入到密林之中,想来荒郊野外,不会被人跟踪发现,只是周围不间断地传出阵阵狼嚎,一对对绿色的眼珠在暗中窥视,直吓得他心惊肉跳,顾不上东西南北,撒开脚丫子飞奔,什么武士道不怕死的精神一股脑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从山林出去再到京城,五天的路程,竟给他两天跑到了,想那神行太保戴宗若是在世估计也不过如此。
田中虽是几天没吃没喝,惊若脱兔,但脑子还是清明,听老六嚼舌根,隐约猜到日本领事馆应该已经得到情报,正在找他,所以他一路狂奔,最终的去处还是在领事馆。
到了城门口,田中怕人认出,抹了一把黑泥涂在脸上,偷了件破长衫,就地打滚儿,沾上鸡屎黄土,污秽不堪,充作疯疯癫癫要饭花子,混了进去,七转八拐,直到黄昏傍晚,方才找到领事馆所在。
“田中君!!”,河野一郎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你受苦了!”,河野深深地向田中鞠了一躬。
“为大日本帝国,为天皇陛下!”。田中沐浴更衣,恢复往日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怨毒。
“不知千惠子现在何处?”,田中问道。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
河野先是交待清楚黑龙会和袁世凯的交易,又谈起从袁世凯那里得来消息,方才知道他和千惠子被革命党人掳去,再后来,小德张又被袁世凯派去的人给盯死了,才听说后面的变故,直感叹纷纭复杂。
田中义雄听河野一郎娓娓道来,眉头越皱越紧,脸颊上的肌肉一阵阵突起,十指关节咯咯作响。
河野收在眼里,觉着终是年少气盛。
河野微微一笑,垂下眼睑旋即又睁开,缓言道:“田中君,中国的孔夫子路经郑国东门,无人所视,累累若丧家之犬,汉朝时的大将军韩信,也有受过胯下之辱。小不忍则乱大谋,劳筋骨,饿体肤,未见得不是好事。”
田中心领神受,自觉失态,扑哧一笑,逐渐放松,笑道:“先生说得对,中国人有句话:‘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外云卷云舒’。”
河野点点头,续道:“眼下我们与袁世凯结了同盟,实则是相互利用,袁世凯这个人狼视猿行,野心大大的,为人最切实际,讲道义那是站不住脚的,跟他只能谈实实在在的利益。”
田中答道:“明白!”
河野阴森一笑道:“我们又何尝不是?嗯——,中国有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得很妙啊!”
田中附和道:“我们不妨虚与委蛇,妥善处置,假袁世凯之手,扳倒小德张,再将宝藏纳入帝国之手!”
河野撅起嘴唇,略微点头道:“话是如此,但只对了一半,站在帝国的层面上考虑,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取得宝藏,还需审时度势,激化袁世凯与革命党的矛盾。”
河野叹道:“宝藏总有枯竭的一天,东三省,满蒙才是帝国的期望。”
“嗨以!属下明白!”,田中从心底佩服河野的高瞻远瞩。
“给你安排两位得力助手。”,河野一郎拍手召唤道。
忽然从里屋闪出两人,全身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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