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周围的赌徒,有输得急的胆儿大地起声附和,对股盅骰子是否藏有玄机,深感怀疑。

“就是!拆来看看!”

“老子也是觉得邪乎,听这位爷这么一说,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妈的,老子一早就觉得不地道,敢情儿这小子使坏!砸了他直娘贼的!”

这般市井赌坊,来往的赌徒多是引车卖浆者流,一文钱看得比天大,为一两银子就敢抄刀子杀人,此刻既有人煽风点火,人群便有如积薪,大有一点即着的态势。

其实天底下的赌场既然敢打开门做生意,来的人自然是输的多,赢得少,不然赌场靠什么营生?使黑耍坏,活局子讹人,在台子上,骰子里,手法中做手脚,派老千细作那是常有的事,满世界的赌档都这么干,只不过有的做的巧妙,不容易看出来,有的见好就收,图的是长远,也不会一下让人输的精光,回头再来找赌场的麻烦,谁都怕不要命的人。

关海山把一切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暗自摇了摇头,回过身,对着身边一个看场的耳语几句,随即闪到一旁阴暗角落处,看场的听完话语,忙不迭地点头,跑出门去。

眼见人群开始骚动,局势就要失控,此时,一个身着黑衣短打扮,腰间系红腰带的高个子打手,伸出右手前探,攀住隆泰的左肩,用力向后扳,想将他一把扯下。

隆泰嘿嘿一笑,头也没回,右手斜上抓住对方大拇指,四指掐住虎口,使劲向外一翻,把来人的整条胳膊像麻花一样拧起来,高个子痛得似杀猪般嚎叫,身子一节节矮下去,缓缓倒向一旁。

“滚吧!”,隆泰轻蔑地笑了笑,扬手一松,高个子像个断线的风筝被甩开了去。

“上!”,众打手一看来人手段,知道是个练家子,齐声发喊。

隆泰不敢怠慢,松开荷官,起身勾起条凳,抄在手中,横扫千军,护住门户。

“谁敢上来,老子我砸烂他的狗头!”

众打手摸出棍棒兵刃,围着铁塔一般的隆泰,却也不敢贸然出击,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调停

“都且住手!!”,人群中有人举手发喊,寻音望去,只见门口进来一人,身高五尺许,约莫花甲年纪,外穿红绸夹袍,对襟短褂,皂白长裤,冲天黑呢底鞋,头戴六合一统帽,八字胡须,古铜面皮儿,一双鼠眸在水晶玻璃片儿下,显得炯炯有神,看派头便知是赌场管事儿的。

来人信步踱出人群,说道:“都且住手,万事好商量。”。

“钱爷!这小子忒不地道,输不起,尿包发胀,没地儿撒泼,居然敢找万和赌档的碴儿!差点儿没把我胳膊卸了!”,高个子打手起身,揉着胳膊,望着隆泰龇牙咧嘴,愤恨地说道。

“胡说!咱们打开门做生意,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想是你自己不检点,冲撞了这位爷台。”

“钱爷!”,高个子继续争辩,却被老者威严的目光打断。

隆泰在赌场厮混日久,认出来人是万和钱庄的掌柜,绰号“钱三爷”,这间赌坊也是万和名下的产业。

钱三没继续搭理手下人,换出一副笑脸,径直走到隆泰跟前,拱手作揖,笑道:“刚才的事儿,小老儿都眼瞧了,恕在下家教不严,丢丑啦,多有得罪处,还请隆大人赏个薄面,莫跟这等狗才一般见识,改日自当和兴楼摆酒赔罪。”。

“唔?!你认识我?”,隆泰有些惊讶。

“呵呵,这健锐营,小老儿还是熟的,早听闻隆大人文武双全,好几次遥遥见过,只可惜缘悭一面,未能登门造访,听说大人现下在宗人府高就,咳,没成想在这儿遇见您,底下人不懂事,冒犯之处,在下自当严惩,还您一个公道。”,说完,回身吩咐随从:“来呀,取二百两银子给隆大人压惊!”。

“这……这如何是好?”,隆泰有些惊慌失措,受宠若惊,紫胀了面皮,脑袋里一片稀里糊涂的,不知说什么好。

按理说自己赌输了钱,愿赌服输,公然挑衅已是不对,打伤了人家看场的更是过上加过,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若事情真个闹大发了,被人扭送顺天府衙门,虽说出不了什么事儿,但脸面却没了:聚众赌博,输的只剩裤衩,还输不起,与人殴斗,传出去人可就丢得大了,再者北京城里像他这般的四品官虽不见得比永定河里的王八多多少,好歹是个官,天子脚下,官缄体面还是要顾的,指不定都察院的御史候着交功课,拿他做样板,明正典刑,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钱三肯低声下气,他也乐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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