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页)
祈望象允禧这样的人越多越好。乾隆说是来允禧这里解解闷,你当这就是真的?他是借这个由头各处巡视,捕捉不利因素,叙情以笼络人心。在这一点上,乾隆比他的老爹要聪明一百倍。心情一高兴,在允禧府上他不知不觉就多呆了一个多时辰,而且特别有兴致地御览了允禧在郑板桥的清竹图上所填补的诗词。
一幅近浓远淡的竹海图上有盈盈烟雨,茫茫一片,大气度人,允禧如是写道:
烟雨朦胧,微风掠耳,观清竹意合神入,有记:
一节一节一节,
一叶一叶一叶,
有节有骨有韵,
浑然一片大千。
春雨沾濡清丽,
晓风拂透神奇。
出格化机一章,
入意飘思生趣。
“好,有味道。”乾隆称好道:“出格化机一章,入意飘思生趣……”琢磨了一下他又说,“阿叔你是为了词句工整,若是添上一个字,这两句会是更为精彩。”
“请皇上赐教。”本与乾隆亲密无间的允禧,这时称呼他为皇上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你看这儿。”乾隆指点着字画道,“出格化机一章,加一个‘独’字,成‘出格化机独一章’;‘入意飘思生趣’,加一个好�字,成‘入意飘思好生趣’。你以为如何?”
允禧暗自惊呼“小阿哥真是文思过人,出句惊世啊”,陡然间他回神注意到乾隆凝视他的目光,心底颤了一下,忙说:“皇上所说极是,微臣诚服。”
“你走神了。”乾隆笑说。
“是,是的。”允禧不敢再多想别的,看来皇上那双犀利的目光什么东西也别从他那儿瞒过去。
“语从心出。”乾隆哈哈一笑,解了允禧的紧张,“你想想,朕若是对这些画不感兴趣,也无从得意啊。画得神词入意,心畅欲歌赛神仙,啊?”
“是是。”
乾隆笑说完,情绪极好。他信步浏览,在另一幅字画前驻了步。乱石丛中,几株着人可爱的嫩竹冲出石块的挤压,伸展着欣喜的身姿。允禧在这幅图上这样题道:��������
梦人梦竹寻意,简简单单眼前,万事万物如此,有感:
乱石巨笼欲困人,
冲阵扶摇陡精神。
玲珑小竹入尘世,
清姿剔透出幽情。
春风春雨写妙颜,
有滋有味读人间。
敢说浊境无知音,
揽进胸怀都是情。
乾隆在这幅图沉吟良久没有说话。允禧揣摩着乾隆的心思,突然他噤口结舌,身上冷汗直淋,莫非他将“乱石巨笼欲困人,冲阵扶摇陡精神”这一句反解了?按反词解也不是说不通,虽然本意只在字画,别无其它。
“阿叔怎么出汗了?”乾隆的声音不知何时传入他的耳朵,允禧不知道,剩下的只是应诺了。
“微,微臣写的不,不好。皇上赐教。”允禧的舌头根子不象是生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啦?”
“微臣看皇上不言语,只当是写的太让皇上扫兴,有辱圣目,所以……”
“哈哈……”乾隆好不开心,“你想哪儿去了,写的太好,太好了,以至于朕想挑暇疵也挑不出来啊。”
允禧抹了下鼻尖上的虚汗:“是,是啊。臣受宠若惊。”他在想你别再挑了,物极必反,你再要跳出什么念头出来,我的小脑袋也就搬家了。
“你是怕朕说你这一句有反意,害怕成这样吧?”乾隆点着“乱石巨笼欲困人”那句诗道。
允禧顿时吓得软了膝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明察,臣万死不敢。”
见这么亲近的人对他如此惧怕,乾隆心里泛上一股难言的酸楚,一身皇服就有这般令人发指不可思议的威仪吗?长此以往,我成什么了,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了?乾隆不敢再往下想,他亲昵地喊了一声:“阿叔,快快请起。怪朕嘴太快,把你吓着了。”
允禧几乎不认识地看着乾隆,不知他还想看透他什么。
“朕登基时就已昭示天下,以仁政治国,祸不及无辜。你当这是朕的戏言?先帝的一套治国论虽说固若金汤,但已事过境迁换年月了。”乾隆说来,允禧只当是在听天书,听着听着他入了神,乾隆在他的心目中还是他亲近的“人”。
九月的北京,天高气爽。紫禁宫愈发显得庄严肃穆、气宇轩昂。
从允禧府回到紫禁城,乾隆雅兴不减,乘兴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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