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 (第2/4页)

间的科学和来自上方的机缘两者的帮助下,它对被提出的问题里一些可能会使庸人感到无法解决的矛盾并不惊讶。它从各种思想的综合分析中找到解决办法的能力,并不亚于从各种事态的综合分析中得出教训,从进步的这种神秘威力中,人可以期望一切,有朝①布里亚柔斯(Briarees),神话中的巨人,是天和地的儿子,有五十个头和一百只手。

一日,进步将使东方和西方在坟墓的底端相对,将使伊玛目①和波拿巴在大金字塔的内部对话。

目前,在这洋洋恢宏的思想长征中,我们不要止步,不要犹豫,不要有停顿的时间。社会哲学主要的是和平哲学。它的目标,它该有的效果,是从研究敌对的动机中消除愤怒。它调查,它探讨,它分析,随后重新组合。它通过切削的办法工作,它把各方面的仇恨全都切除。

人们不止一次看到,一个社会会在一阵风暴中消亡,历史中有不少民族和帝国惨遭灭顶,有不少习俗、法律、宗教,在一天之内被一阵突然袭来的飓风全部摧毁。印度、迦勒底、波斯、亚述、埃及的文明都先后消失了。为什么?我们不知道。其灾难的根源何在?我们不了解。这些社会,在当时真是无从拯救的吗?这中间是否有它们自身的过失呢?它们是不是曾在某种必然带来不幸的罪恶方面坚持错误,以致自招其亡呢?在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的这种可怕的绝灭中,自杀的因素应占多大比重呢?这些问题,都无从回答。覆盖在这些消逝了的文明上面的是一片黑暗。既然它们漏水,它们就被吞没了,再也没话可说。我们回溯已往的若干世纪,有如注视汪洋大海中的滔天巨浪,看见一艘艘特大的船:巴比伦、尼尼微、塔尔苏斯①、底比斯、罗马,在狂风恶浪的疾冲猛袭中,逐一沉入海底,不由心惊肉跳。但是,那边黑暗,这边却光明。我们不懂古代文明的病害,却知道自己文明的疾患。我们处处都有权利把它拿到阳光下来照,我们瞻仰它的美丽,也要率直地揭露它的丑恶。它哪里不对劲,我们便在哪里诊治,一旦查明病情便可研究病因,方可对症下药。我们的文明是二十个世纪的成果,它既奇形怪状,但也绚烂不凡,它是值得救护的,也定能获救。救助它已经不坏,开导它就更好。现代社会哲学的一切活动都应集中于此。今天的思想家负有一个重大的职责,那便是对文明进行诊断。

我们要反复指出,这种诊断是能鼓舞人心的,也正是为了强化这种鼓舞作用,我们才在一个悲惨故事中插进这几页严肃的题外话。社会可能消亡,人类却不会毁灭。地球不会因这儿那儿有了些象伤口那样的火山口,象癣疥那样的硫质喷气孔而生病,也不会因有座象流脓血那样喷射着熔岩的火山而死去。人民的疾病杀不死人。

虽然如此,对社会进行临床诊断的人,谁都会有摇头的时候。最刚强、最柔和、最讲逻辑的人有时也会迷惑。未来果真会到来吗?人们被眼前的黑暗吓住的时候,几乎会对自己提出这样的问题。自私的人和贫苦的人的会见是阴惨的。在自私的人那方面,有种种成见,那种发家致富教育的毒害,越吃越馋的胃口,财迷心窍的丧心病狂,对受苦的惧怕,有些竟恶化到了对受苦人的厌恶,穷凶极恶地要满足自己的欲念,自负到了精神闭塞的状态;在贫苦的人方面,有羡慕心、嫉妒心、见别人快乐而起的愤恨、因追求满足而起自内心深处的兽性冲动、充满了迷雾的心、忧愁、希求、怨命、不洁而又简单的无知。

该不该继续仰望天空?我们见到的天边的那个光点,是不是那些正在熄灭中的天体之一呢?理想,高悬在遥远的天边,是那么微小,孤独,难以觉察,闪着亮光,看去令人心寒,在它四周,还围绕着堆叠如山的危难险阻和①伊玛目(iman),伊斯兰教清真寺的教长。

①塔尔苏斯(Tarse,即 Tarsus),土耳其城市,在阿达纳之西。

恶风黑影,然而它并不比云边星星的处境更加危险。

第八卷欢乐和失望

一 春光美

读者已经知道,在马侬的授意下,爱潘妮曾去卜吕梅街认出了住在那铁栏门里的女子,并随即挡住了那伙匪徒,之后,她把马吕斯引向那儿。马吕斯,痴痴呆呆地在那铁栏门外张望了几天以后,被那种把铁屑引向磁石、把有情人引向意中人所住房屋门墙的力量推动,终于仿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走进了珂赛特的园子。罗密欧当日还要翻过一道围墙,马吕斯却只需稍用点力,把铁栏门上年久失修、象老年人的牙齿那样、在锈了的门框上摇晃的铁条,从臼里移出一根,他那瘦长的身躯便顺利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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