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1/4页)

卫昭双手停在胸前,又慢慢系好襟带,道:“可曾看清,是哪边传来的?”

易五面色有些凝重:“北边来的,看得清楚,紫杖上挂了黑色翎羽。”

卫昭沉默片刻,冷冷一笑:“看来,又有大将阵亡了。”

易五有些忧虑:“这桓国的二皇子也太厉害了些。”

卫昭又脱下外袍,坐回椅中,淡淡道:“你先回宫,皇上若是问起,你就说这几日阴雨连绵,我伤口有些疼,就不入宫请安了。”

易五应是,转身离去。卫昭正闭目而憩,管家轻步进来:“主子,有人在府门口,说要送样东西给您。”

见卫昭并不睁眼,他靠近轻声道:“说是裴相府中之人,还出示了长风卫的腰牌。”

卫昭猛然睁开双眼,管家将手中狐裘奉于他面前,低声道:“来人说,裴相吩咐,将这狐裘送给主子。说这狐裘是他心爱之物,一直珍藏在草庐之中,舍不得用。现听闻主子受伤,颇为担忧,暂时送给主子使用,待他回京之时,再来讨还。”

七三、闻弦知意

见魏五婶坐于廊下择菜,江慈斜搭上外衫出来。

魏五婶抬头看见,忙起身替她将外衫系好,道:“公子吩咐了,不让姑娘出来走动。”

江慈撇了撇嘴:“又不是腿断了,为什么不能出来走走?躺了这些天,闷死我了。”她在竹凳上坐落,望向木屋旁的桃林,语带惆怅:“今年桃花落得早,要等到明年才有桃花看了。”

魏五婶笑道:“姑娘是身子不好,若是能出去走动,红枫山的桃花现在开得正艳。”

“是吗?”江慈笑道:“五婶家住在红枫山?”

魏五婶不敢细说,将话题岔开去:“吃了公子后来这道药,感觉如何?”

“不疼了,还是崔大哥的方子靠得住。”

“看来公子为了你快些好起来,花了不少心思。”

江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魏五婶也是老成之人,早看出那位煞神公子与这位姑娘之间有些不对劲,想起媳妇和孙子性命悬于人手,心念一转,微笑道:“要我说,姑娘也别和公子致气,他对你是放在心尖疼着的。这伤―――”

江慈摇头:“我倒不是怪他伤了我,他素来有病,是梦魇中无意伤的,并非有意。我与他的事情,五婶还是不知道的好。”

魏五婶叹道:“姑娘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就看不清公子的心意?他夜夜过来,你若是醒着的,他便在窗外守着,你若是睡着了,他便在床前守着―――”

江慈不欲五婶知道得太多,怕她被卫昭灭口,打断她的话:“他哪有那般好心,只不过我还有用,不能死罢了。”

魏五婶只盼说动这位姑娘,让那煞神般的公子心里高兴,放自己回去,犹自絮絮叨叨:“公子虽不多话,但看得出是个体贴人,看这园子,家世自也是一等一,若论相貌,我看,除了那个什么传言中的‘凤凰’卫三郎,只怕世上无人能及。”

听她说到“凤凰卫三郎”时语气有些异样,江慈心中一动,笑道:“我总是听人提起‘凤凰’卫三郎,说他长得姿容无双,不知到底是何人品,总要见见才好。”

魏五婶忙道:“姑娘切莫有这心思,那等肮脏卑贱的小人,莫污了姑娘的眼。”

“他不是当朝权贵吗?怎么是肮脏卑贱的小人了?”江慈讶道。

魏五婶朝地上呸了一口:“什么当朝权贵,还不是皇上跟前的弄臣,以色侍君的兔儿爷罢了!”

半晌不见江慈说话,她侧头一看,见江慈有些愣怔,忙伸手拍了一下面颊:“瞧我这张嘴,粗鲁得很,姑娘只当没听过。”

江慈离家出走,在江湖上游荡,时间虽不长,却也曾在市井之中听人骂过“兔儿爷”这个词,虽不明其具体含义,却也知那是世上最下贱的男人,为世人所鄙夷。她心中翻江倒海,望向魏五婶,缓缓道:“什么兔儿爷?卫三郎是兔儿爷?!”

魏五婶干笑道:“姑娘还是别问了,说起来怪难堪的。”

“劳烦五婶把话说清楚,我这人,若是好奇心起,又不弄明白了,什么药啊饭的,都吃不下。”

魏五婶无奈,道:“姑娘是清白人,自是不知兔儿爷的意思。卫三郎是娈童出身,听说十岁便入了庆德王府,十二岁被庆德王进献给皇上。他生得极美,又极善谄媚,听人说,皇上对他宠爱有加,有五六年都不曾宠幸过其他娈童,所以他才能有今日的地位。”

江慈右手紧攥着衣襟,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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