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 (第1/4页)

小厮带着大夫来了,凤煜坐在炕上,隔着炕桌,和大夫低声商讨什么,雪梅想把灯移过去,凤煜急忙摆手,还指指窗外。

雪梅猛然警醒,隔着窗户,果然看到宝儿偷偷摸摸像这边靠近。

“黄妈。”雪梅赶紧放下灯,转身掀帘子喊道,刚好和鬼祟的宝儿打个对面,宝儿一愣,脸马上不自然起来,讪讪往回走,黄妈过来,气不过宝儿的样子,嘴里捎捎带带地骂起来。

“黄妈,你让外面的人,照这方子抓药,赶紧在厨房煎好,给我送过来,大夫等着看,喝药了之后的情势呢。”雪梅嘱咐黄妈,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宝儿并没离去多远,应该是听得清清楚楚的,黄妈拿着方子急忙走了。

黄妈等药拿回来,煎好,送过来,凤煜和大夫已经停下来不说话了,他盖着被子躺着,大夫搭着手腕摸脉,梁妈放下托盘出去,回了厨房,这俩才相视一笑。

“钱某告辞了。”大夫行礼,和小厮一起出去了,雪梅看看外面,小菱花和宝儿似乎都在屋里,院里静悄悄的。这才扭头,疑惑得看着凤煜,不知道该不该把药给他端过去。

凤煜掀开被子,走过去端了药,全部倒进了夜壶,他把碗放好,关了房门,一把抱了雪梅,把她压在床上,大概是怕雪梅惊叫,他用嘴把她的声音堵得严严实实,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喃喃着:“想你都想得我睡不着了。”……

第二天,朝廷有旨意过来,康熙帝去世,新皇雍正登基,凤煜要雪梅赶紧帮他缝制孝服,还从外面请来几个婆子,帮雪梅把家里所有带有红色的装饰全部撤换下来,自己去了衙门。

外面有人敲着铜锣,喊着:“皇上驾鹤西去,举国大丧,民俱缟素,腊月初九以前,不可嬉戏游乐,忌婚姻嫁娶——”

雪梅正赶着给凤煜缝衣服,黄妈则把她床上的幔帐取下来,她有一套夏天用的、颜色是本白色的幔帐,这时也不管是不是太薄不适合,先挂上再说了。

早上才来的章妈,从老肖那里,抱回来一匹白布和一匹细薄点的淡青布,雪梅着急着给凤煜做孝服,示意黄妈把那匹淡青布送给小菱花,让她做帐子去。

没过多一会儿,宝儿脚步声蹬蹬蹬地重重踩着,来到门口,在外面叫了一声:“安人”不待雪梅答应,就闯了进来:“安人,”她把怀里抱的淡青布,往地上一掷,声音冲冲地说:“我家奶奶说,你的帐子是什么料子,给她的也要一样,她还说,她的衣服,都是颜色鲜亮的,让你给她些素色的绸缎,她要做衣服。”

雪梅正低头引针,黄妈非常不高兴地呵斥宝儿:“有点规矩没有?安人还没应声,你怎么就进来了?出去”

宝儿双手叉腰,瞪着黄妈:“你又不是安人,轮你说话了?驴槽伸出个马嘴来。”

雪梅抬起头来,强压怒气,冷冷地说道:“把布抱过去做幔帐去,衣服也用这个,出去”

宝儿怒视着雪梅,嘴里不情不愿地嘟囔着:“这是什么布,是给人穿的吗?安人,你做事别太过分了。”她也不把布捡起来,气呼呼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准备出去。

“站住”雪梅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气愤,房子里的黄妈和章妈,都停手愣在那儿。

“把布捡起来,拿过去,今天晚上睡觉前,给我做好,挂上”和凤煜在一起两年多,雪梅知道凤煜对生活要求很简单,再说,他就那么一点俸禄,外面的应酬还要花费,家里能节约就要节约的,国丧的丧服,也就只穿几十天,不可能在这上面花费很多银钱。如果凤煜晚上回来,真的给小菱花花钱买贵重的衣服,雪梅觉得,自己就要像过去的忠臣一样,去劝谏凤煜。

宝儿从没见过雪梅脸色这么难看过,心里多少也有点惧怕,她捡起地上的布,一跺脚,走了。

中午吃饭时,凤煜回来了,吃了饭,把雪梅做的孝服,套在官袍外面穿着,出了房门,准备去衙门。

小菱花穿着艳服,站在院子里。

“你怎么不换衣服?”

“安人给我一匹烂布,那怎么做衣服。”小菱花撅着嘴,眼神满是委屈地向凤煜抱怨,宝儿则赶紧把那匹淡青细布抱出来。

“这布挺好的,你赶紧点,晚上,我回来,你把衣服换了,房间的幔帐,也给我换好了。”凤煜脸色冷冰冰的,硬硬地说完话,迈步准备出去,想了一下,又转回房间,对雪梅说:“你是主妇,主持中馈,家里的事情,该怎样怎样,给我办好了。”

雪梅有点发愣,昨晚凤煜就给她说了这话,今天又说,到底什么意思呢?刚才凤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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