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4页)

户,休说一百四十串,就是一千四百串,也是松事。贤弟你放心,我明日备个酒,请几个赌家玩玩,你抽一场子头钱,管情够了还使不清。要正经朋友做啥哩?我替你办办。只是没星秤这个杀才,连我的朋友都弄起来。夏家第四的这个东西,也不算一个人。我如今即着人派这一场子赌,全不要三个核桃两个枣的。前日有先祖的一个门孙,往湖广上任去。他送我一头骡子,值五十多两。我赠他一百两赆仪,他再三不受。如今我叫小价换的钱来。明日你看看正经赌罢。好没星秤这个杀才,明日要约他来,叫他赴赴正经大排常你放心回去,明日早来。”

果然绍闻次早吃了点心,又说是看王隆吉去,一直儿到了盛宅。早已一起儿赌友在座,单等张绳祖到。话不移时,张绳祖到了。这些人到了一处,无非是市井野谈,村俗科诨。须臾上场,你叫幺,我喝六,你恨不掷快,我恼只弄叉。掷到午错时吃了饭,依旧上常有先赢后输的,也有输了又输的。到了日夕歇了手。

单说张绳祖输了九十串,不敢再赌,要算账目。盛希侨道:“老秤,这也不算输赢。你知道么?今日我是替谭贤弟兑账哩。你输了九十串,不教你拿来,算谭贤弟完了你。明日再叫你那假李逵来取五十串钱去——这四十串头钱,就是谭贤弟哩。我再垫上十串,一剪剪齐。他也不欠你的了。呸!狗杀才,吃人吃的眼红了,核桃、枣,一例儿数起来。这是我的盟弟,要不是我知道,你把他囮住了。前后事他已对我说明。呸!你全是不货!”张绳祖道:“那是兔儿丝的牵引,把他的钱替输了,干我**事!如今清账就清账,一般好弟兄们,何在钱不钱。我让十串,只取这头钱四十串去。只是还有红玉一宗事,不曾开发哩。”盛希侨道:“你说是速妮儿不是?几天才不在街上寻饭吃。依我说,一个钱罢。老秤,你手里也没个好鹌鹑。左右你都清白罢。谭贤弟,你也休再上他的当。到明日我接个好名妓,敬贤弟一敬,黄昏要催妆诗,另日赠缠头诗,也得一首美人诗。看看何如?”把绍闻肩儿一拍:“贤弟,再休要混这土条子,丢了身份。”

原来盛希侨在匪流场中,有财有势,话又说的壮,性子又躁,所以这一般下流都让他。

本日谭绍闻把张绳祖的赌欠,红玉的宿钱,被盛希侨替他一笔勾了,心中好不畅快。日晚告归,盛希侨自有别的勾当,也不恳留。绍闻致谢承情不尽,盛希侨道:“你说这话,我就恼了,要结拜兄弟干啥哩?自己弟兄,有事时正要拔刀相助。你说承我的情,便是把我当外人看了。”绍闻起身,心中喜道:“原来结拜弟兄,有这些好处。”却忘了夏逢若也是结拜的。

到家中,王氏问道:“你隆哥好了么。”绍闻道:“我说没啥意思,去接俺舅去了。”王氏道:“你舅回来不曾?”绍闻道:“七八分到家了。”

说话中间,已是上灯时候。绍闻叫赵大儿做晚饭儿吃。爨妇道:“大儿肚疼的要紧。”王氏道:“只怕也是时候了。他汉子又没在家,叫宋禄套上车去接稳婆去,双庆儿打着小灯笼跟着。”双庆儿道:“稳婆在那里?”德喜儿道:“他门上有牌儿,画着骑马洗孩子的就是。衙门前那条街上,有好几家子。”

绍闻道:“你去就是。”二人去了。

到衙门前槐树巷,接了一个姓宋的来。挨至二更天,赵大儿生了一个女儿。事要恰好,话要凑巧,冰梅也腹痛起来。这宋婆生意发财,一客不烦二主。挨至五更,冰梅生了一个丰伟胖大的小厮。宋婆磕头叩喜,王氏心中又喜又闷。喜的是男孩儿难得,闷的是平日不明不暗,人说主家没道理。”

到了日出时候,宋婆要走,定住后日来洗三。王氏与了些东西。家中无人,王氏只得亲自看狗,送至后门。恰好王春宇到了,迎个照面。王氏急紧接祝王春宇看那稳婆,笑道:“这不是一丈青么?”那宋婆道:“谭奶奶恭喜了,得了孙孙,王大爷吃面罢。大爷你是几时回来的?刚刚赶上送米面。”笑嘻嘻的走了。

王春宇随王氏到的楼下,说了远归的话,问道:“适才老宋婆那话我不懂。孔亲家事尚未举行,那的喜事?”王氏道:“你随我到东楼下说话。”到了东楼,王氏唧哝了一会。出来,王春宇道:“这有何难。男胎是难得哩,这是俺姐夫一个后代。明日就出帖请街坊邻舍吃汤饼,明明白白的做了。怕什么?”

因问:“外甥哩?”王氏道:“不知道。”问德喜儿,德喜儿道:“大相公把后书房门上的紧紧的,睡哩。”王春宇道:“蠢才。这事多亏我到,若叫你们胡董起来,才弄的不成事哩。”

恰好王中也回来。王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