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页)

恶的糟老头子论辩。我挺不住了,亲自跑到相国府上向仲父谢罪,请他将养好身体,为秦君分忧。

我一去,相国的病自然好了。次日即神采奕奕重返朝堂,有条不紊地处理政务。而我呢,则继续充当傀儡。不过,通过这几日的体验,我明白了自己的稚嫩,仲父的辛劳,同时回想起他为我所做过的一切,在心怀愧疚的同时,做起傀儡来也心甘情愿了许多。

在仲父的主持下,大秦国力蒸蒸日上,不断开疆拓土。继平定晋阳之乱后,蒙骜将军又相继几年征战四方,捷报频传。在我登基第三年,将军攻韩,取十三城;第四年,将军攻占魏之城邑畼及有诡;第五年,将军攻魏,夺其酸枣、雍丘、山阳等二十余城,初置东郡。

或许真应了那句古谚:“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在我即位的第四年,特大的天灾降临了。先是铺天盖地的蝗虫自东方席卷而来,迅速吃光一片又一片长势茂盛的庄稼,人们不敢冒犯这些“天虫”,只好磕头烧香,祈求神灵,却是徒劳无功。蝗虫过后便是神秘的瘟疫,疯狂收割着人们的生命。素来畏惧秦法、不敢轻易迁徙的百姓们不得不整村整庄的背井离乡,而这股人流又将瘟疫带向四面八方。一时间,整个大秦境内白骨散乱,哀鸿遍野。

噩耗频传,朝野震惊。时刻都有各地郡守县令派人送来的告急文书,这等局面令三公九卿也慌了手脚。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对策。当务之急是要赈济灾民,问题是这么多粮食从哪里来?有人力主大开各地粮仓,放粮赈灾;有人叫嚷强行加征商人税赋;有人建议向邻国买粮……相国攒眉,捋着胡子,沉吟不语,听凭那些人唇枪舌剑,争吵不休。半晌后他眉头一舒,挥手制止众人,说出自己的计划:“王上,以臣之见,各位同僚所言对策,皆不可行。此时我大秦开拓四方,战事正酣,这各地粮仓乃供军需,不可轻动;同时强邻环伺,虎视眈眈,若向其买粮,必受其算计,价高质次;再有,攘外者,必先安内,若强行加征赋税,恐怕于民心不利……故而,不若施行‘纳粟拜爵’之制。我大秦自商鞅时设爵二十等,用以赏功,不妨命百姓纳粟换之。纳粟千石者,平民可拜为‘公士’;再纳千石,可为‘上造’;继而可为‘簪袅’、‘不更’乃至‘大夫’……如此,万民踊跃,自可解燃眉之急也。”相国说罢,得意一笑,望向众人。立时群臣附和之声四起,纷纷感叹这真是一个好主意,还是相国足智多谋啊。 。 想看书来

李斯(二)

我虽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见此情形,也无话可说。就在我准备施行傀儡权力,“着相国酌情办理”时,一个反对的声音出现了。

“陛下,臣李斯有奏!”瞬间,朝堂安静至极,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一个青年客卿从容出列。他身材矮小,貌不惊人,但举手投足强悍干练,令人难以小觑。他施礼后慷慨陈词:“陛下,臣以为,相国之言差矣。纳粟拜爵固可解燃眉之急,却是饮鸩止渴。长远观之,流弊甚深。当年商君设爵,意在鼓励将士用命,官吏勤勉,故授之甚慎。若此番朝廷公然鬻之,则将军死战,郡守白头方能逐级升迁的爵位,却被商贾轻易取之,定使吏民将士为之心寒!故而,臣斗胆直言,请王上三思!”李斯痛心疾首,语声铿锵,令百官侧目。

这个李斯,来自楚地上蔡,乃相国推荐的客卿。今日却公然反驳相国,是以众人皆感讶异。

相国吕不韦沉着脸听他说完,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想尔定有良策喽。”

“不敢,”李斯谦恭一礼,“臣以为,列国虽强,不过肘腋之患;灾民流离,祸在心腹。孰重孰轻,不言自明。故而臣请陛下暂止攻伐,陈兵守边。同时开郡县粮仓,赈各地饥民,以安人心,保清平。从而……”

“此言差矣!”吕不韦不客气地打断李斯的滔滔不绝,“以尔之计,徒失我大秦统一良机。此刻,我雄师攻城战野,士气高涨,正可一鼓作气,平灭诸国。行纳粟拜爵之举,既可得赈济之粮,安饥民之心,又不伤我征战之计,岂非一举两得?”

“非也,连年征战,死伤枕藉,将士思归之心日切,须当偃旗息鼓,整军修备。若一味劳师远征,恐后果堪忧。再有,卖官鬻爵,伤损法度,流弊深远,万万不可行之!”

“你懂什么!”这李斯如此强硬,相国显然恼羞成怒,“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此乃权变之计!岂不闻‘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乎?”

“在下才疏学浅,未得闻此高论,但知我大秦以法立国,国法不可轻易。若朝令夕改,则民心丧尽,社稷危矣!”

“你敢危言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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