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2/4页)

房外,用足了功力的加害,全部来自这熟悉而陌生的脸孔。

爱与恨在痛楚中揉成一气,就如进了染缸的彩布,早已辨不清最初的颜色。

“也好,四郎你来送我最后一程,本尊就带你一起去吧!”

话音中,元帅如离弦之箭,依样画葫芦地在红衣男子身上按足一掌。

手中剑横飞落地,全力应对燕舞的鹤劫放被这积聚全力的偷袭震得连退五步……重光紧追不放,狞笑着,嘴里喊着:“你恨我如斯之深,我又何必手下留情?”

没有随身武器的元帅,伸手吸来地上那柄流萤剑,剑如有灵性,在重光手上发出别样的光彩,从未有过的紫色剑气升腾,剑尖正对着小柿子殿下,就仿佛暄城还魂,用阴冷的眼凝视着鹤劫放。

“不好!”燕舞疾如雷电,又转扑元帅身侧,使劲力气拉住恩师的白色柔袍衣摆,哭喊着阻拦流萤剑出手:“师傅,我们快走吧,您看清楚,他是鹤劫放,不是鹤四郎!”

“暄城,为师不想走了!”重光固执地前行着,几番要甩开拉扯的燕舞,都不得法。

天尊拧紧了眉头,脸上的五官更是凝成了不屈的线条,这样的纠缠,他已十分不耐烦。

突然一个回身,给了弟子燕舞极重的一掌。

女子顿时犹如断线的纸鸢,于半空中飞出华丽弧线,在尘土上洒出了点点成线的血渍数道。

“嘭”一声落地,额际的红痕终于有些褪色,变成染着水迹的粉色祥云,点滴渗入她潋滟的双目,终于不得已,阖上了眼帘。

无浪在短暂的间隙中站直了身躯,以一双肉掌,恶狠狠扑上。

元帅执着流萤剑相迎,举手投足间皆是拼得共死的狠意。

燕舞撒谎,眼前的男子分明就是鹤四郎。

行云流水般的招数,层层叠叠,美男子平日里用来弹琴的手,此际利比雄剑;而斯文有礼的脸,也会板成修罗之形。

数个回合交锋,各有所得胜负。

元帅的袖子破了;世子的胸前被划了一个大叉。

鹤劫放已然明白,即使共同领受对方竭尽全力的一掌,自己仍然不是老而弥姜的元帅对手。

苦苦磨砺了百年的剑术与神功,仍然抵不过终日在花榭水塌上眯着鹰眼想着心事的英年男子。

小柿子殿下由眉目流露出的些微颓意,也被元帅轻易识破。

柔声劝慰着:“事到如今,不如归去兮。”

去别途他境,修一个携手团圆也好。

流萤剑剑光刺目,映去无浪眼中,寒潭微澜,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来,四郎,不要怕!”一剑之后,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你独自去死吧!”

和着声音的,还有穿心一剑。

卑贱无用的海棠花般男子挑着双眉,由后用剑击透了元帅的身躯。

一阕离经,仍然缭绕在耳际。

重光惊诧地回头望:“牧白……牧白……”

无浪发狂似腾空而起,大叫着:“牧白小心!”

不懂招数的牧白无从小心。

元帅一把抱住二老板,任由穿胸而出的剑尖没入欲奴的身躯:“本尊居然与一个卖身换丹的欲奴死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紧缠的一对男子通统冷笑不已。

牧白仰面,对着半空的花蝴蝶无浪吩咐着:“将我同他分开……我,不屑与他同死……”

重光元帅闻言,堂而皇之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视线向上,直飞向无际霄汉,白云苍狗,冷硬的脸部线条终于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咒,被牧白用力一推。

银河迢迢飞渡。

桀骜的男子仰面倒于尘土之上,面上犹带着自嘲的笑。

莫大的功勋与权势,最终也不过如此,桃花林中,等不到心心念念的红衣美男子。

一直坚持着不倒的二老板牧白,放心地任身体沉沉向下坠,视线转而模糊,艳红的云冉冉飘过,伸出手也抓不住似的,就像三三柔滑的发,纷纷从指缝间溜走,成了碎片。

“哗啦”一声,碎片落地,正打算安心闭眼好好歇一歇,惊雷劈耳,猛一阵暗哑的公鸭嗓狂乱大叫着:“不许死!”“不许闭眼睛!”“不许你他妈的这样作死做活!”

对方气急败坏,拎着他虚弱的身体摇啊晃啊百般折磨着,剑尖埋入的伤口在剧烈地摆动中扩大了。濒死而疼痛的海棠般男子,囧着一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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