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4页)

深沉老辣,做事周密,让人没有丝毫把柄可抓。

“禀王爷,大理寺监周昌在外边求见!”贴身小厮允福轻轻禀告。因为他明白,这大理寺监周昌可是王爷这一方极其机密的同党,眼看皇上越来越不行了,他一定是来与王爷商量对策的。

“快快请见!”南安王象抓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道。

周昌进来,拜见完毕,便坐下喝茶,也不主动开口说明来意。

“周大人此次夜访,不知有何要事?”南安王沉不住气,首先放下茶盏问道。

“王爷可否听说,曾在泉州、汉阳等地犯下大案的女盗‘雪衣女’已被押解回京了?”周昌笑问,放下了茶盏。

南安王见他所说只是如此一桩小事,不禁大失所望:“这等事体,自是刑部与你们大理寺主办,本王又如何得知?”

周昌捋须摇头,圆胖的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王爷有所不知,这个女盗可不简单哪!先不说她所窃银两有一百五十万之巨,而且连铁面神捕都为她向我求情,要下官在狱中切切不可为难她!——你说,这女盗不简单吧?”

南安王一口茶咽不下去,怔怔地点点头,方才道:“铁面求情?那可真是不得了!”

周昌肃然正色,直接单刀直入将话题引向核心:“王爷,下官今夜此来,有要事相告——这女盗背景的确不简单:昨晚,有人秘密来访,赠与下官白银五万两,要求下官把此案尽力往后压,不要开审。”

“哦?出手豪阔,好大的气魄!”南安王也不由一警,脱口。

周昌压低了声音:“那人自称是受三皇子所托,要下官依此行事,承允日后三皇子若登位,必当有重谢——来人还出示了三皇子随身佩带的‘天下承平之佩’为信物!”

南安王面色一变,冷笑:“好个北靖王!风流念头动到女盗头上去了……”

然而,他眼珠随即一转,大笑起来:“哈哈,对了!那个雪衣女不是还杀了岭南好几任知县、劫了粮仓么?我看劫粮是假,私下派杀手铲除异己是真!——我明天就奏他一本,在这个当儿上把这事一抖出来,看他能把自己撇干净?!”

他越说越激动,眼里放出了光——好不容易有对方的把柄,他岂会放过?

周昌在一边急忙劝阻:“王爷,此事心急不得!现下咱们还没有证据,光凭那留下来的五万两银票,能奈何得了三皇子么?万一被他反咬一口就不妙了——要从长计议呀!”

南安王渐渐平定下来,点点头,目中露出一丝狠劲:“好,咱们慢慢来!周大人,你给我严刑拷打那个女盗——非让她招不可!”

自从昨日突然被押入这房间,已整整十个时辰没闭眼了,各种酷刑接二连三地加在身上,厉思寒先是咬牙不作声,终于还是忍不住呼号出来——在这个所有犯人都闻声变色的酷吏手中,任是铁打的金刚也会屈膝,何况她一介女流?

“呀,我倒是忘了,你们江湖中人有武功,这拶指又奈何得了你?”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狱吏,看着断在地上的一付拶指,冷笑道。

刑讯室中,只燃了一盆火,火光明灭中,映得他的脸如同魔鬼!

方才他用拶指夹住她的十指,收紧时,她觉得连心地痛!她叫骂,她呼喊,她流泪……可始终不曾开口求饶!

“你说呀,是谁派你行刺朝廷命官的?是不是北靖王?”酷吏葛一索晃着明晃晃的钢扦,阴阳怪气地问,“乖乖的招了,就不会吃接下来的苦头了。”

厉思寒断然摇头:“不是!”

钢扦瞬间已插入她右手拇指,掀掉了整个指甲!

她痛得几欲昏过去,耳边又听到葛一索问:“那么,赃银去哪儿了?”厉思寒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全被我花光了。”语音未落,她右手食指又已血肉模糊!

她不作声,任凭十指一个个被撬掉,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哼哼,别以为装死就能对付过去!”葛一索冷笑,毫不动容,“对付这种江湖大盗,我可是见得多了!来人,用冷水浇醒她,再吊起来,给我狠狠地打!”

他啜了口茶,把满是鲜血的双手往衣袂擦了擦。

“禀葛爷,犯人又昏过去了!”一名狱卒过来,嚅声道。葛一索冷笑了几声,倒是露出了一点兴趣:“喝,这女贼很硬气么?死去活来都不肯招,我倒看看能撑多久!”

在接下来长达一整夜的酷刑中,她终于在昏迷中忽然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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