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第2/4页)

神,姿势笨拙地向我问好:“莞母妃好。”

我笑着扶起他,流朱已端了一面银盒过来,盛了几样精巧的吃食。我示意予漓可以随意取食,他很欢喜,满满地抓了一手,眼睛却一直打量着我。

他忽然盯着那个银盒,问:“为什么你用银盒装吃的呢?母后宫里都用金盘金盒的。”

我微微愕然。怎么能告诉他我用银器是害怕有人在我的吃食中下毒呢?这样讳秘的心思,如何该让一个本应童稚的孩子知晓。于是温和道:“母妃身份不如皇后尊贵,当然是不能用金器的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并不在乎我如何回答,只是专心咬着手里松花饼。

我待予漓吃过东西,心思渐定,方问:“你怎么跑了出来,这个时候不要午睡么?”

予漓把玩着手里的吃食,答:“母后和|乳母都睡了,我才偷偷跑出来的。”他突然撅了嘴委屈:“我背不出《论语》,父皇不高兴,她们都不许我抓蛐蛐儿要我睡觉。”他说的条理并不清楚,然而也知道大概。

我失笑:“所以你一个人偷偷溜出来抓蛐蛐儿了是么?”

他用力点点头,忽然瞪大眼睛看我,“你别告诉母后呀。”

我点头答应他:“好。”

他失望地踢着地上的鹅卵石,“《论语》真难背呀,为什么要背《论语》呢?”他吐吐舌头,十分苦恼地样子,“孔上人为什么不去抓蛐蛐儿,要写什么《论语》,他不写,我便不用背了。”

周遭的宫人听得他的话都笑了,他见别人笑便恼了,很生气的样子。转头看见花架上攀着的凌霄花,他又被吸引,声音稚气而任性,叉腰指着小连子道:“你,替我去折那枝花来。”

我却柔和微笑:“母妃为你去折好不好?”我伸手折下,他满手夺去,把那橘黄的花朵比在自己衣带上,欢快地笑起来,一笑,露出带着黑点点的牙。

我命人打了水来,拭尽他的脸上的脏物,拍去他衣上的尘土,细心为他扶正衣冠。他嘻嘻笑:“母亲也是这样为我擦脸的。”

我一愣,很快回神,勉强笑:“是么?”

他认真地说:“是呀。可是母后说母亲病了,等她病好了我才能见她,和她住一起。我就又能跑出去抓蛐蛐儿了,母亲是不会说我的。”言及此,他的笑容得意而亲切。

伤感迅速席卷了我,我不敢告诉这只有六七岁的孩童,他的母亲在哪里。我只是愈发细心温柔为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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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指了指自己:“我叫予漓。”

我点头:“我知道。”

他牵着我的衣角,笑容多了些亲近:“莞母妃可以叫我‘漓儿’。”

我轻轻抱一抱他,柔声说:“好,漓儿。”

他其实并不像传闻只那样资质平庸,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的贪玩爱吃。或许是他的父皇对他的期许太高,所以才会这样失望吧。

槿汐在一旁提醒:“娘娘不如着人送皇子回去吧,只怕皇后宫中已经为了找皇子而天翻地覆了呢。”

我想了想也是。回头却见予漓有一丝胆怯的样子,不由心下一软,道:“我送你回宫,好不好?”

他的笑容瞬间松软,我亦微笑。

回到皇后宫中,果然那边已经在忙忙乱乱地找人。|乳母见我送人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满嘴念着“阿弥陀佛”。皇后闻声从帐后匆匆出来,想来是午睡时被人惊醒了起来寻找予漓,因而只是在寝衣外加了一件外衣,头发亦是松松的。予漓一见她,飞快松了我的手,一头扑进皇后怀里,扭股糖耳似的在皇后裙上乱蹭。

皇后一喜,道:“我的儿,你去了哪里,倒叫母后好找。”

我微觉奇怪,孩子都认娘,皇后抚养予漓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从前因有生母在,嫡母自然是不会和皇子太亲近的,何以两人感情这样厚密?略想想也就撇开了,大约也是皇后为人和善的缘故吧。

然而皇后脸微微一肃,道:“怎的不好好午睡,一人跑去了哪里?”说话间不时拿眼瞧我。

予漓仿佛吓了一跳,又答不上来,忙乖乖儿站在地上,双手恭敬垂着。

我忙替他打圆场,“皇子说上午看过的《论语》有些忘了,又找不到师傅,就跑出来想找人问,谁知就遇上了臣妾,倒叫皇后担心了,是臣妾的不是。”

皇后听予漓这样好学,微微一笑,抚着予漓的头发道:“莞贵嫔学问好,你能问她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一样,好学是好,但身子也要休息好,没了好身子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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