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页)

尸身不是自己好友时,几乎立刻就想到了皇宫,甚至已经联想到了姚景晨那机关密布的原寝宫,那么,凭借她的胆大与熟稔,救出人也是水道渠成的事了。

皇帝自“遇刺”后似乎性情变得更加阴晴不定,仿佛景王行刺果真伤了她的心一般。常常下了朝便一个人呆在长生殿,不再游走于各宫,更不准任何人踏进寝殿一步,甚至于政事也渐渐透出一股漫不经心。

不论何时,皇帝的态度与行事直接影响着皇宫上下所有人的心情,在萧涵向萧君侧“出谋划策”、“善意暗示”之前,整个后宫其实已经风雨欲来,诸般势力蠢蠢欲动了。

萧君侧是为六贵君之首,作为萧涵这一辈中的侥侥者早年入主西内盛嘉宫,未嫁时在箫家行二,比之箫珏还要大三岁,对待很箫涵这老十一,一向也算是荣宠有嘉,颇为信任,只因他二人同出一母,乃嫡亲兄弟。

箫涵承旨进宫陪伴兄长半月,其间为箫君侧出谋无数,使尽解数也未能踏入晨曦殿一步,几回夜探均无功而返,甚至险些折在皇帝暗卫手中,不过令萧君侧微感欣慰的是,虽然他们未能成功,其他各宫亦未成功过,长生殿几乎成了宫城禁地,可有时候越是禁地越能引起好奇与注意,这大概也是皇帝姚景夕始料未及的地方。

长生殿有多大,其底下的地宫就有多大,暗室无数、机关无数、暗道无数。暗道直连各宫,甚至到皇城外东西市坊间均有错综复杂的羊肠地道,先皇对于皇长女密建地宫是纵容的,甚至于默许如此庞杂的暗道系统存在于皇城中,不知该赞她老人家一声未卜先知,还是要感叹这样一份在天家前无古人的荣宠。俗话说皇恩浩荡,雷霆雨露皆君恩,先皇一生只育了二女,却给予截然不同的待遇,不论在她之后谁登上大宝,都注定二姐妹不可能和睦,二虎相争,必有一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萧珏由坊间的密道口进入,在里面整整花了十几日时间来认路,这些暗道均狭窄闷仄,只能容半大小儿通过,她一个成年女子要穿城大半个皇城也确实不易,十分考验她的方向感,除了清除机关障碍,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她用于闷头往后退爬和重新辨认方向。

萧珏有些气闷,胸口也有些隐隐作痛,豆大的汗珠不时沿着眼角脸颊滚下,从下颌滴落,感觉到汗水入眼,她赶紧闭了闭眼睛,仍不可避免的感到一阵辣疼。稍感适应后,她复又呼哧呼哧的往前爬去,晨曦殿落在皇帝手上,更名为长生殿,不知道这些暗道她发现了多少,改造了多少,所以在前方等待她箫珏的有可能是一间地宫尘封的暗室,也有可能是要命的危险。

皇天不负有心人,做了十二日的地鼠,箫珏几乎没有遭遇到人为的阻难顺利进入地宫暗室,她一面前行一间间搜索,一面嘲笑姚景夕的托大,五名宫人守卫的地宫,在这些人未能报信之前,已被她全数封口。

只是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黑寂中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箫珏心中一突,猫腰拾阶而下,在她记忆中这是唯一一间位于地宫最深处的暗室,大约离地表有五丈深,无论什么动静都很难传出去的地方。满地都是夜明珠的碎片,漆黑中一片星星点点的光芒,她踩着这些星光渐渐走近暗室的中心,入目是昏暗中生死难辨的、形容枯槁的景王,十几日的劳累不算什么,只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要失重跌倒在地上。

箫珏上前去将景晨上半身搂在怀中,轻轻摇了摇,怀中的人不省人事,静谧中只闻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她摒息小心翼翼的将手探到景晨脖子上,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鼻间一阵发酸,心中直骂景晨没用,这么强的人怎么能落到如此地步!她抱着人就要走,却在一阵铁链拖动的脆响中遇到阻力,低头仔细一看,竟是景晨的双手双脚被牢牢缚在石床之上。

箫珏磨了磨牙槽,紧张地看了一眼黑暗的暗室出口,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摸索着切割锁链,饶是号称削铁如泥的宝剑,切割这小儿臂粗的死囚精铁锁链,也颇费了一番力气。

皇帝被群臣绊住在前殿,这一日的朝会迟迟未散,满朝文武正为留凤王姚清夏的兵乱而焦头烂额,朝廷的军马安逸良久,自是不能和驻守西北要塞的昆蒙铁师相提并论,景王亲领昆蒙大都护,副都护是朝廷指派的吴阁老之孙吴戈,此人长期受到景王威压,虽身处要职却无实权,面对外族挑衅从无用武之地,时日一长也就耽于安乐磨灭了斗志,一意花天酒地。姚清夏起兵之际,首斩的就是这位副都护。

乾京有八大边疆都护府,除西泽都护府以外,其余均为藩王亲领,以天堑长江为界,北五南二加上西泽都护府这个西部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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