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进小伊手中,说道:“只有这个了。还是上次从酒吧带回来的,凑合凑合,天要亮了……”

夏小伊默不做声,抓起苹果啃了起来。苹果有股古怪的酸味,又很小,皱巴巴的,两口就下去一半。夏小伊把剩下的一半还给方隅,伸手就拉灭了灯。

长久以来,她一直都在幻想,幻想自己是受了坏人陷害、落难的公主。在这天夜里,她突然明白了,她明白那个深爱她的王子救不了她……她听见身边人正慢慢地、仿佛很小心很珍惜地啃她吃剩的那半个苹果,心里有一种真实的哀愁,为她自己,也为方隅——然后她翻了个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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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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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轻

天气稍微暖和了些,夏小伊对方隅说,她想去找份工作,方隅没说话。以前即使再穷,小伊也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她是善解人意玻璃心肝儿的女孩儿,知道他总有些大男子倾向,养一个在家里做家务的小妻子是他的梦想。何况这将近一年以来,他和小伊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一无学历二无后台三无经验,小伊能做的,或多或少都和出卖她那张美丽的面孔相关——从餐馆里端盘子的侍应到办公室里做花瓶的“秘书”乃至其他,只不过是出卖的方式及程度不尽相同而已。这世上哪有女孩子挣扎生存,全然不依靠长相的故事?特别是长的得天独厚,如同夏小伊这样,万里挑一的美貌少女。

方隅不喜欢这样,他宁肯把夏小伊藏在家中,然后一个人在外面做双份工作做到累死。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丝毫反对的本钱,家中已经欠下数月房租,偿还的速度远远不能达到房东的要求。楼下的房东一咳嗽,楼上的两个人都要浑身哆嗦,立刻噤声装作并不在家,宛如见了猫的老鼠。与其说这是种尴尬,不如说是种确实的卑贱感,每次听到“204,方隅!在不在?房租——”的喊声,或者嘴里不干不净指桑骂槐的嘟囔声,方隅都觉得自己平白矮了三寸;而夏小伊,则立刻把头扭向墙壁,连耳朵根都涨得通红。

方隅还在夏小伊身上发现了很多更坏的预兆:比如她讲话开始变得尖酸而刻薄,动不动就发火;开始在人背后,骂那些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不三不四的脏话。一年的困顿生活迅速磨光了她脸上那种苹果般的颜色,消磨了那种少女般无忧无虑的光辉——但是她赫然更美了,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在安静的时候也饱含讥诮,还有种飘忽不定的神采。从少女蜕变成女人的最初一年,不定时的或饥或饱的三餐彻底毁了她的胃,她瘦了很多,下巴锋利无比,并且之后无论吃什么都不再长肉——那时候骨感正在流行,她走在街上叫每一个女人都嫉妒得发狂。

在夏小伊对方隅说她要出去工作的时候,她的态度已经不是之前惯有的那种撒娇或者小鸟依人式的恳求;而是在彻彻底底在“宣布”她的决定。她像只饥饿又烦躁不堪的猫,稍有违拗就会扑上去狠狠地抓你的脸!于是方隅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他沉默了,沉默地缴了白旗。不久不后他在自己工作的酒吧找了一份女招待的工作给夏小伊(非常容易就说服了经理,夏小伊去的那天他正巧不在,回来听见其他人风传早已神往不已),这样——方隅自我安慰道——至少自己还可以照顾她。

事实证明,夏小伊是根本就不需要“照顾”的。她那种打眼一瞧就知道对方喜欢听什么话,几乎天生的聪明和敏锐方隅根本望尘莫及,她在酒吧的工作游刃有余。她又变成了那个在大学里叫一打以上的男孩子离不开、舍不掉、却又苦于无法更进一步的夏小伊了。她是那么漂亮,尚存一丝天真活泼却又在某些瞬间女人味十足,美得惊心动魄!谁忍心见她或真或假的哀愁呢?谁忍心苛责她呢?

到了第二年初,北京的冬天将尽的时候,夏小伊所在的“旧日红颜”酒吧就在圈子里出了名。那一次月末清点,发现生意多了三成,经理笑得合不拢嘴,所有的伙计们都分到红包,同时夏小伊正式升为领班。她掌管着一群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们——包括方隅。他们喜欢她,甚至崇拜他,她就像传说中的海妖,唱着忧伤的歌儿就能叫最伟大的英雄对死亡的苦酒甘之如饴。夏小伊忙,非常的忙,忙到根本无暇注意到方隅的不快。他们终于搬离了那地狱般的住所,迁居到离酒吧比较近的地方。虽然房子没怎么变大,房租又贵了两倍多,但是他们现在有两个人在拿薪水,并且基本在酒吧解决三餐,手头着实宽裕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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