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页)

染任摇���

我终是没有疯,只是神智当真不太清醒,想什么都是朦胧的,不敢去想,不愿去想,经常一个人呆坐在房里,不答理任何人,一个人喃喃自语……我知道,我已是被逼近疯癫的病症,所以遏力保持平静,每天除了睡便是睡,因清醒时再想,我当真会疯。心早已千疮百孔,似乎早已痛得……忘了痛!神色仍是凄惶,人亦是冷漠毫无生机。

代王什翼犍(拓跋)又向燕求婚,燕王慕容让他献出一千匹马作为聘礼,什翼犍不肯给,又骄傲自大,毫无女婿应有的礼节。八月,慕容派王太子慕容俊率军师慕容评等人进攻代国。什翼犍率领士众避开,燕军没有遇见敌人,于是返回。

冬季,十一月,己巳(二十二日),东晋大赦天下。

快到年初了,他会来吗?若他不来,我会去死。死总比疯好,疯了就再也无法思念他了,北方的大雪下个没完,我的心亦如它那般寒冷彻骨,百花凋落了,梅花却要在这个季节悄然绽放了,给凋敝的冬天带来一丝生气,冬天有它不会孤独,但我却是孤独的……

院里的梅花开得格外艳丽,它是那么的孤寂无依,陪伴它的只有刺骨的寒风,和那皑皑的白雪与它交相辉映,脆弱中的坚强应当是说梅花了吧,与冉闵在梅花下的诺言又浮上心头……

“我们成亲吧,好不好?我要将你用大红花轿抬进门!虽然是妾,但比妻更让我深爱!成亲吧,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

“那我们哪里都不去了,好不好?外面是乱世,我们就在山里盖所房子,男耕女织,日出而做,日落而熄,你说好不好?”,“不怎么好呀,你说我的家产全在将军府,待在这里不是变穷鬼了吗?还要男耕女织?我怕你什么都不会,成天只知道调皮,可如何是好?那我岂非很辛苦吗?这里都是穷人,我要上哪去偷银子来养活你?而且你对那些大婶大叔那么大方,我怕再多银子也不够你送了,再说了,我又不是神偷!”……

眼中的泪再次聚集,景是人非,我依然是我,他呢,是否已经将我抛于脑后了,莲步走去梅花树下,任满天霜雪吹打着,折枝戴于头上,喃喃低语道:“驿外断桥边,寂静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众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我心痛地盯着梅花,语言尽是悲伤。

泪刚溢出眼眶,又被冻结,惨白的脸色,除了迷茫便只剩迷茫,黑眸已是失神涣散,我的心已如死灰了吧……应当是如此,继续移动着脚步,来到了荷花池,厚厚的冰遮盖住了湖水,穿着棉鞋在冰上行走着,离岸越来越远。

慕容恪突地出现在岸边,脸色蓦然惨白,大声道:“天雪,你过来,若冰不稳固,你会摔下去的。若摔下去了,便只有死路一条了,你过来再说,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

我倏地转身,凄婉道:“他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我说会等到年初,可是没有……没有呀!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在等他,天天在等,为什么……为什么全都要抛弃我!”泪水犹未干透,此刻又慢慢地涌上来,目中却更加茫然。

“我快疯了,你知不知道,慕容恪,我真的快疯了,我想他想得快要疯了!慕容恪,从现在开始你记住我所说的每一个字!记住。”我漠然拭泪,声音格外悲凄。

“你想说什么,你过来说好不好!”他亦是大声,神情满是焦急。

“你记住了,若我死后,将我火化,把骨灰送去赵国石闵将军府,记得了吗?”我悲痛大喊,缓缓闭上眼,向天嘶吼道,“老天爷,我怨你,当真怨你,我伊天雪,将会魂寄夜明珠,既然今生无法相守,那就魂魄永生永世与他相随!我要如此,老天爷!我恨你,真的好恨呀!”无边的痛楚与难过袭击了我的全身,悲厉的哀号是如此无奈与痛!

第164章 哀大,莫于心死(4)

雪,越下越大,我缓缓前行,在荷花池中舞动着,只为人生最后一次跳动,体态轻盈地旋转着,悲痛的泪无言掉落,与雪融合,脸色苍白如鬼魅,一心只为求死,其实我何尝不知未到年初,但我当真无心再等,因我的思绪已经无法控制,心中的痛已经无法补救,死,只是成全了我,亦只是解脱,这次,我当真想死!

不知跳了多久,我停下舞步,望着依然呆滞伫立于岸边的慕容恪,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发出让人战栗的阵阵笑声……那笑也是苦涩而揪心!心死了,泪水也早已干了,身子慢慢向后倒去,泪滑出脸颊,迷离的眼微闭着,掩去了眼中漫延的怆然和伤悲。

慕容恪蓦地尖叫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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