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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袍男子微微一怔,继而哈哈笑道:“巧了,妳问别人我可能会不清楚,这屈翠枫嘛,三天前咱们还在一块儿喝酒。姑娘若信得过宫某,不妨随我前往。”
这紫衣少女正是卫慧,闻听有人知道屈翠枫的消息,不由芳心大喜,但她终究心中有疑,玉容上不动声色,道:“请问宫先生,您和屈公子见面时他身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手中可有一柄白玉折扇?”
锦袍男子暗道:“好个刁蛮机灵的丫头,居然考起宫某来了。”他信口胡诌道:“好像是一身新换的白衣罢,我俩喝酒时并未见屈公子拿出折扇,姑娘是想找他?”
大凡世家子弟衣着光鲜不是大红大紫,便是素白墨黑,锦袍男子想,以屈箭南夫妇生前的家教,定然不会允许儿子的穿著太过张扬,而墨黑色衣衫显然也不符“越秀玉鹏”的名号,故而猜了白色。
他惟恐有错,特意加上“新换”二字,万一出了岔子也可敷衍周旋。
卫慧心一沉,暗道:“翠枫从来只穿宝蓝衣衫,何时换过白衣?况且他交游广阔,三言两语便能与三教九流正魔两道的人物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倘若这男子真与翠枫喝过酒,便该以兄弟相称方才合乎情理,岂会口口声声还叫他”屈公子“?”
她疑窦大起,淡淡道:“看来宫先生果真见过屈公子,恕我多心了。”
锦袍男子哈哈一笑,得意道:“姑娘客气,不如这就让宫某带妳去找屈公子。”
卫慧盈盈一笑,道:“多谢宫先生好意,不过,我倒也不忙见他。若你有机会再见着屈公子,烦劳转告他尽早回返越秀山,万勿让大家挂念。”
眼见得手的鱼儿要脱钩,锦袍男子愣了愣。
卫慧容貌秀丽出众尚在其次,最令这锦袍男子心动的,还是她腹中怀着的胎儿,正是男子梦寐以求的上等紫河车,若能得而炼之服食下去,于功力精进大有裨益。
他转念寻思道:“我本想将她诱回仙府先奸后杀,取了紫河车。偏生她言词闪烁百般推托,多半是看出了什么破绽。既然软的不行,嘿嘿,我何必再跟她假客气?”
主意打定,锦衣男子脸上堆笑道:“何须如此麻烦,屈公子离这儿也不算远,姑娘既然挂念他,随我去见上一面又有何妨?”
说罢,一驱座下金骜虎欺近卫慧,探手扣向她手腕。
卫慧早有防备,娇躯一晃,朝后退避:“男女授受不亲,请宫先生自重!”
锦袍男子腾身飞抓卫慧香肩,道:“乖乖跟我走罢!”
卫慧临危不乱,朱唇中轻叱一声“咄”,左手翻腕亮出烛龙香鼎,默运白鹿门的不传密法“聚龙心诀”,但见金澄澄的鼎上光芒大盛,飘逸出一股浓烈香气。
锦袍男子生恐香气中蕴藏剧毒,急忙抽身屏息,魔气在体内流转周天,察觉并无异样方始宽心。却冷不丁听到背后“嗡嗡”
轰鸣有若雷滚,一大片千姿百态的毒虫,朝着他幕天席地扑袭而来。
锦袍男子不惊反喜:“敢情这铜鼎也是件宝物!”他左手大袖一卷一扬,撒出团灰蒙蒙的粉雾,“呼”地涌向袭来的毒虫。
那毒虫虽然数以千计,可惜尽皆是些普通货色,甫一沾上粉雾便纷纷坠落毙命,剩下的远远飞开,不敢接近锦袍男子身周三丈。
锦袍男子扬声笑道:“美人儿,难为妳连人带鼎一并献上,宫某一定不会亏待!”一催金骜虎冲向卫慧,屈指弹出一道劲风,直射她左腕脉门。
卫慧心头凛然,拧身避过指风,掣出碧玉细竹,点向锦袍男子咽喉。
锦袍男子浪笑道:“舞枪弄棍原是宫某的拿手本事,妳一个女娃儿,难道还想跟宫某一争长短?”他端坐金骜虎上纹丝不动,右手双指在面前一竖一夹,正将卫慧的碧绿细竹紧紧钳住。
卫慧运劲回夺,锦袍男子轻笑道:“心急什么?我给妳就是!”
他双指顺势往前一推,卫慧立足不稳往后踉跄数步,险些被脚下的山石绊倒。
锦袍男子犹如猫戏老鼠般,慢悠悠驱着魔虎步步逼上,伸手往卫慧面颊摸去:“美人儿,莫要累坏了,让我替妳擦擦汗。”
卫慧又羞又怒,挥碧竹往锦袍男子胳膊上劈落。
锦袍男子手臂匪夷所思地一扭一转,如软骨灵蛇般绕过碧竹,在卫慧玉颊上轻轻一抹,又好自以暇地将手送到鼻子底下深深一吸,啧啧赞道:“好香,好香,人美如玉,其臭如兰!”
卫慧越斗越是心寒,自知与锦袍男子的修为判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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