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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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中饭后,我本想象往日一样,先把牛赶到牛牯家,再一起把牛赶到小贵他们放牛的地方去,不料,牛牯早早就把牛赶到了我家的后山上。原来前不久时,他在我家的后山上看到一片野荔枝树,树上果实累累,估计现在快要成熟了。

不等牛牯把话说完,我就一竹棍抽在牛背上,把牛赶往后山。下放来野猪冲之前,尽管家里不算富裕,但我一年四季都能吃到各式各样的水果。到了山里之后,不说家里穷得没钱买米买油,就是有钱也买不到水果,因此只能靠山吃山,跟牛牯他们吃点野果。想到甜蜜蜜的荔枝,我估计野荔枝也差不到哪里去,一时间比牛牯还兴奋,脚下较平日轻松灵便了许多。

在一处靠近溪边的斜坡上,长着一大片野荔枝树,树上的野荔枝果实累累,一丛丛直把树冠都盖满了。野荔枝的果形很象荔枝,只是个头稍小,果皮发青而已,牛牯说这是因为它尚未成熟,熟了也是紫红色的。看情形,果实成熟还要等一段时间,望着那一大片野荔枝,估计到时大家一起来采,也足够采几次了。

满怀憧憬地离开那丛野荔枝树之后,我们就一道去看牛,刚走出十几步,我的脚猛地被什么东西一拖,人在瞬间便被倒吊起来,定下神来才知道:我被套野猪的套子套住了。牛牯一看便笑得直搂肚子,但笑着笑着就硬了脸,手指着我的脑袋惊叫起来:

“寤生,不好!不好!你的脑壳出血了!”

套野猪的机关主要是一个绳套和一根蹦棍,当野猪踩动机关之后,作蹦棍的树干就会从地面猛地弹立起来,拉动绳套把野猪的脚套住,再把套住的野猪掉挂在空中。蹦棍象成年人的手腕一样粗大,一个壮实的汉子也要尽全力才能扳弯下来,蹦棍比成年人还高出一头,这样才不致于让凶悍的大野猪跑掉。

我被野猪套倒吊起来的一瞬间,脑袋可能被一旁的树桩猛挂了一下,惊魂未定的我只感觉脑后有些麻木,经过牛牯的提醒,才发现自己脑袋血如涌泉。更糟糕的是,我和牛牯一心想着摘野荔枝,竟然忘了带一把柴刀上山,要救我,就只能想法把我从绳套中解脱出来。被倒吊在空中的我,根本没有能力自救,而牛牯也没法独自把我从野猪套上解脱下来。手忙脚乱的牛牯,见我的伤口仍血流不止,便结结巴巴道:

“我……我帮你去……去找药,再……再去找……找人救你,你坚……坚持一……一下……”

在山里,磕磕碰碰是常事,野猪冲的大人都懂得治伤,野猪冲的小孩一般也认识几种止血的药草。等到我的头脑开始发昏时,牛牯才抓着一把药草赶回来,一看地上,我已经掉了一大摊血,比那次牛牯老子受伤还流得多,我一下就哭了起来:

“快救……救救我……我……我会死……死的……”

一听我的话,牛牯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他老子:

“死枞树蔸!灾枞树蔸!你害人害到家门口来了……”

野猪冲有几个人会套野猪,但这一片地界上,只有枞树蔸会来,这个套子一定是他放的。我苦着脸道:

“他……又不……不是故……意的!莫……莫骂了!快……快去叫……叫人来救……救我!”

牛牯一边哭,一边把草药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胡乱大嚼一气后,再将药胡乱地抹在我头上。牛牯叫我用手捂紧草草药,然后一边狂奔,一边高喊,“救命──救命──”的声音,在山谷中不停地回荡。

牛牯刚离开一会,跟我哥一起下放来的建国哥和本地出身的桂花姐,就面红气喘地跑来了。他们把我从绳套上解下来,就着牛牯敷上去的草药,用毛巾帮我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再轮流背着我下山。

不知为什么,建国哥和桂花姐总是别别扭扭的,两人之间也不说话,走到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时,跑在前面的建国哥才回过身,把我挪到他的背上。桂花姐的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一扭身就从另一条小路往她家走去。

桂花姐是地不平和颠子婶娘的独生女。地不平从小就一脚长一脚短,走在一米宽的路上,左摇右晃能把整条道占住,只要他不停下来让你先走,你就别想舒舒服服地超过他。颠子婶娘长相很好,可做人又象个颠子婆,我们没事就不敢到她家附近去玩,以免被她莫名其妙地大骂一场。桂花姐样子拣了老娘,性子却拣了老子,是个漂亮而爽朗的山里姑娘。

噫,我哥他们都在田里做事,桂花姐和建国哥上山来做什么?

头痛得我脑壳都发木,哪有心思问那些不相干的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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