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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扬名,邱其成能亲来颍州军一趟,对她如此客气,二话不说便带人回去处置,想必是为俞莲舟的关系。

俞莲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必。此事如此便算结了。你已一日夜不曾合眼,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沈浣点了点头,却是不动,贪看着他少有的笑意。然则未曾过得片刻,便听得外面有斥候一路传报至大帐:“报!”

“讲。”沈浣收回目光。

“禀元帅,营外有人来访,请见元帅。”

“哦?”沈浣一愣,却不知这回的访客却又是谁,“来者何人?”

“来者自称姓萧,说是元帅听了自会见他。”

沈浣双眼一亮,“师兄?!”

第四十六章 十年烽火中州路

沈浣与萧策虽为师兄妹,然则自从萧策师满下山,便是聚少离多。萧策于蕲黄军中事物繁忙更胜沈浣,如今算来,两人上次相见已是大半年前的金陵城中。

俞莲舟想他二人许久不见,定有不少体己话要叙,更怕有军情要谈,便借故回了自己营帐,留给两人私叙之地。

萧策见沈浣半掩在帐帘之后,一直看着俞莲舟离去背影进了他自己营帐,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咳咳,阿浣,阿浣?”

沈浣一激灵,连忙回神,见萧策笑睨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窘迫,抬手落下帐帘,轻声道:“师兄……”

萧策却是不应,细细打量沈浣,半晌道:“这半年瘦了不少,倒是比金陵的时候精神了些。就是看着有心事啊!”

沈浣听得他最后一句话,不由一怔,忽地似是想起什么,取出贴身细绸包裹好的纸笺,递给萧策道:“世伯将这盟书交与我,要你我妥善保存,如若……必要,可由你我引兵自立。”

萧策却是看也不看那纸笺,回手将它塞入沈浣手中,道:“这东西你妥善收好,随身带着。”

沈浣微一犹豫,随即应了。萧策于南方义军中威望极高、兵权稳固,蕲黄军中比她的颍州军要稳固得多。这一纸盟书乃是中原二十五万义军的兵权,放在她这里,却是比放在萧策那里更有些价值。

萧策却不再谈这盟书,一掸衣襟,坐在桌旁,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慢慢饮了。抬头见沈浣若有所思,微一垂目,问道:“阿浣,俞二侠此人,你如何想?”

沈浣未曾想到萧策忽然将话题带到俞莲舟身上,不由一怔。沉默良久,方自答道:“能得一逢,三生之幸。”

“只是一逢么?”萧策放下茶杯,直视沈浣眼底。萧策声音沉静,然则这五个字却让沈浣瞬间哑然。她与萧策师兄妹十余年,又如何不清楚萧策语中所指为何?况且萧策目光如炬,又熟知她底细与心性,看出来她的心思原本不是难事。

自古聚散离合,有相逢便有离散。她算不上江湖人,俞莲舟亦非义军中人。两人原本只是茫茫世间信州道上偶然一逢。便如当时那个小姑娘歌中所唱:来时旧里谁人在,别后沧波几路迷。而这偶然一逢的缘分却又能持续多久?

看着静默垂头的沈浣,萧策目光灼灼,“阿浣,你可懂得这盟书我为何留给你?”

沈浣闭了双眼,轻轻点了点头,唇边似笑非笑,微微涩然,这一纸盟书的份量,她从接过的那一天起,就心知肚明。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颍州军是所有南方义军的第一道屏障,独守淮水。颍州军一旦溃败,元军渡水,大江以北再无险可守。南方义军人数虽多,但除蕲黄军外,少有精兵战力。一旦元军渡水,以这些人马如今战力,决计难以相抗,中原抗元义军必将一溃千里。”

说到这里她抬头,眸光之中精光毕露,“义军多起事于元廷心腹要地,虽然占尽地利,对元廷威胁极大,可是也便因此,元廷必将其视做心腹大患,一旦出兵,无不倾尽兵力。而颍州军,就是为南方所有义军抵御元廷几十万元军征伐剿杀的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依凭。”

萧策一手搭上她的肩,“你能回得颍州,我便知道你定已是想明白了这些。这盟书想必你心中亦是清楚,不倒万不得已,绝不能用。刘福通此人虽然并非成就大业之人,然则他的声望在义军之中可谓极高,亦是及早占了元廷这中原心腹之地。你若反出刘福通部,这颍州军必然分裂。颍州军作为数十万义军的北方屏障,哪怕一丝裂缝,必然被元廷乘虚而入,更何况是内讧?这盟书留给你,是防万一你在刘福通帐下受制于人,这一纸盟书或可保你性命。”

沈浣微微叹息,“我晓得。刘福通不能倒,至少眼前,我必需扶持他,或者说是扶持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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