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页)

今日书房之中,那些人呈上来的密函着实让他惊愕了一番,他猜到阮亦艾那老狐狸早就背着他做了一些手脚,却没想到他已经做的那么彻底,当真是半条后路都不留给自己了么?竟然还敢将女儿送入宫中……

他沉思着,蹙起了眉。

阮妗华上辈子与他相处久了,早就掌握到了他的一些性格特征,他一向情绪温和鲜少有大起大落,此刻微微蹙眉,便就是极度不高兴了的。可是她此刻虽清楚地感觉到他不高兴,但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她怕多说多错,又因自己现在扮的是个没见识的小女子,需作出一副缩手缩脚的样子,她吃饭都是噤着声的,却愈发觉得有些可悲,上辈子相处起来可不是如今这么个境况。

于是她默默地吃完,搁下了碗筷。

只是阮妗华却发现在她搁下碗筷之后,他的眉头蹙的愈加紧了,似乎更加不悦,她目光掠过魏尘奕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李贺,想试图得到一点点提示,然而那李贺垂着头双手交握在身前,完全感应不到她的求救,她有些恼了,上辈子李贺对她可从来都是一副极其狗腿的架势,趋利避害这点,这些奴才果然是学的比谁都通透。

此刻窗户还开着,甚是寒凉,她有些坐不住了,想起身去关了窗户,可是皇帝没发话,她岂敢擅自站起,只好正襟危坐着,发呆。

“李贺,去关窗。”

“是。”

眼瞅着李贺公公将那窗户关上,阮妗华才算松了一口气,室内温暖了起来,觉得总不会有那么压抑了。

不过这一顿饭吃的实在不让人愉快。

“朕昨日应承了你却依旧食言,是朕的过失,如今封后旨意未下,在册封之前,你有什么愿望,朕尽可满足你。”此刻,魏尘奕也用完了膳,慢条斯理地拿着帕子掩着嘴道。

阮妗华没料到他竟会说这个,怔了片刻,站起伏身笑道:“谢陛下恩典。”觉得这么个机会难得,心底里立刻就盘算起来。

“嗯。”他应的极其淡漠,站起后迈步似乎就要离开了。

她虽然没有真的打算留在宫中度此残生,可是因难料宫外之事,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深深宫闱,如今魏尘奕提起,她自然生了想法,于是也不顾他的冷淡,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面前,垂头道:“民女此刻就有愿望来求陛下,望陛下成全。”

魏尘奕稍感诧异,他虽是应了她,但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兑现诺言,而且她这样子泰然处之和理所当然的模样,倒是有些不像她之前的作风,他压下心中疑窦,凝望着她,道:“但说无妨。”

“早间听闻天下之大,唯有魏城的桐花是在秋季绽放,百姓感怀花神惠泽,因而每至八月初八都是魏城中的花节,好不热闹。民女自幼随母亲离开魏城生活,从未见过,如今八月初八将至,民女想去一观……不知可否……”

听了此话,魏尘奕蓦地转头看她,目光略约闪动着,其间掺杂的情绪让阮妗华看不透,他就这般沉默着看了她半饷,然后启唇道:“朕记得宫中也栽种了不少桐花树,花节之时亦有花宴。”

这是要拒绝她?阮妗华暗恼,耐着性子娓娓道来:“陛下不知,花节那一天,白日集市有摊贩四处吆喝,美味小吃各处,往来的人呢,有外来赶热闹的,也有魏城本地人,因此许多新奇玩意儿都被摆了出来,皆是往日见不到的。尤其入了夜时,可以在花灯迷离的灯光中看雪白的桐花,若那日天公做美,给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夜时可见明月,意境更是极好,因而又有文人才子随性赋诗吟词,甚至是竞相争猜那花灯谜,热闹得很!”

她兴致勃勃地说着,一面也小心翼翼地瞅着魏尘奕的脸色,此刻他正侧着头仔细聆听她所描绘的一点一滴,十分专注,可是他眼底里闪过的却不是好奇与兴趣,而似乎是……怀念?可是她还未来得急细想,就见他忽然望向她,带了几分怀疑:“你说从未去过,怎会这样熟悉?”

他这一问,恐怕只是出自于对她的试探与不信任,却恰恰戳到了她痛处,她的眼神一暗,心底酸涩,却还是强撑着,平静地回答道:“民女也是听旁人说的。”

这个旁人,只的却正是谢秋雨。

相较于自己的静默无趣,谢秋雨却恰是不同的,她喜欢到处玩,走遍了魏城大街小巷每一个好玩的地方,更曾扬言自她懂事以来就没错过一场花节盛会,后来相熟之后,她亦总是常常同她说起花节上的热闹,也会带些新奇的小玩意给她,那个时候阮妗华总是艳羡不已,思忖着有机会要同她一块儿去,一块儿去尝尝那些寻常百姓做的好吃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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