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2/4页)

后赴江苏省洪泽县人河公社插队落户。家庭和个人的坎坷经历促使他的思想很快成熟起来。他与一同插队的好友苏小彬(苏晓兵)聚在一起时,经常交换对“###”和接受“再教育”的看法,对极左路线摧残文艺、###知识分子的种种行径强烈不满,为大批老干部遭受###鸣不平。

“###”中的南京,作为“###”时代的首都,成为抓阶级斗争、揪阶级敌人的重点地区。“四人帮”及其在江苏的代理人、追随者曾散布“潜伏在南京的敌人有几个师,反革命多如牛毛”的谬论。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乱捕乱押,搞法西斯式的审查方式,用棍棒和酷刑打出了许多“反革命”。他们把一些反对###、“四人帮”的志士诬为“反革命”,定罪判刑;把一些早已定案处理过的老账,翻出来重新加重处理;把一些无意损坏领袖像、错喊口号、错写字句的人无限上纲,定为“反革命”;甚至对精神病患者的胡言乱语追究刑事责任,作为“反革命”惩办;还有的无中生有,以莫须有的罪名判刑。浦镇车站某工人因为说了“毛主席红光满面,###骨瘦如柴”这样一句话,就被定为“反革命”,判刑五年。南京铁路建筑段某工人在一座土窑西侧工作,窑里冒烟,因为刮东风而弄得他满身烟灰,他说要刮西风就好了,于是被扣上与“东风压倒西风”的主席语录唱反调,判处管教三年。此类冤案,为数不少《人民日报》,1978年7月13日。。冤狱频兴,使人们三缄其口,道路以目,勇敢者则忍无可忍,奋起抗争。

1970年2月12日《新华日报》头版重新发表“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语录,以及该报评论员文章《迎头痛击阶级敌人的进攻》,号召“掀起一个大检举、大揭发、大批判、大清理”的高潮。处在“黑云压城”的险恶形势下,陈卓然、苏小彬决心起来斗争。当天夜里,他们用剪刀剪下报纸上的字,拼合成六条标语,贴到南京市的主要街道上。标语的主要内容有:“查金华烈士永垂不朽!”“我们要真正的马列主义!”“打倒###!”“打倒江青!”等。查金华烈士是南京市“一打三反”运动中第一位殉难者,仅仅因为他组织了一个马列小组,用马列主义的观点对现行政策提出了一点怀疑,就被处以极刑。

标语的内容鲜明而激烈,犹如刺向如磐黑夜的利剑。它言人之欲言而不敢言,极富鼓动性,因此成为限期侦破的大案。3月6日,两人被捕。一个卑鄙的知情者为了保全自己告发了他们。

在4月28日公判大会上,陈、苏等人镇定自若,当陈卓然看到那个卖友求生的告密者时,愤怒斥责道:“总有一天要跟你算账!”突然正义之声中断了,看守狠狠抽紧了勒在他脖子上的一根尼龙绳,这也是70年代的新刑具。大会宣布,陈卓然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苏小彬被判有期徒刑15年。同案受牵连的还有王茂雅(陈卓然女友),陈美丽(陈卓然妹妹),倪寒予等人。后来,王茂雅因精神失常而自杀身亡,苏小彬在劳改期间被机床弄瞎一只眼睛。

“一打三反”运动中的冤案(5)

在“###”的无数冤狱中,陈卓然、苏小彬等人不是最早的罹难者,但他们对极左势力奋起斗争的勇气和斗争的鲜明政治性质,在一代知识青年中,是出类拔萃的。

(四)任毅《南京知青之歌》案

“一打三反”运动所锻造的政治冤案,并非都是事出有因,其中相当一部分,纯属无中生有,任意罗织。在这方面,《南京知青之歌》案是很有代表性的。

1969年,一首歌曲在江苏省江浦县一个南京知青的小茅屋里诞生。从此,它在知青中辗转流传,从寒冷的塞北草原到西南的热带雨林,从西北的戈壁沙碛到东海之滨的盐碱荒滩,哪里有知青栖息的足迹,哪里就可以听到这首歌的歌声。这就是曾在全国知识青年中普及最广的《南京知青之歌》。就歌曲本身来说,这当然是极大的幸运,但它带给作者的并不是鹊起的声誉,而是沉重的镣铐、无情的批斗、暗冷潮湿的牢房和死亡的阴影。

歌曲作者任毅(又名任安国),南京市八中六六届高中毕业生,1968年12月到江浦县永宁公社插队落户。最初,知识青年们对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必要性深信不疑,每天起早贪黑地苦干。但是不久以后他们发现:农民并不欢迎知识青年的到来,后者的到来似乎给农村增加了新的负担。而且,几乎所有生产队在给知青盖房时都偷工减料。一般农户盖房都要七架梁,而给知青盖房时只用五架,剩下的用知青安置费购买的木料被队干部私分了。当时知青中流传起几句顺口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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