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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定泽笑笑,“随缘吧,该来的姻缘,是跑不掉的。”他笑意更深,“你瞧,我们磕磕绊绊兜兜转转的,最后你还不是嫁我了。”
方青也是笑笑,放下一半心来,“嗯。”
缘分来了,当真是不会错过的。
过了几日,郭家让人送了个小小锦盒来。方青打开一瞧,只见是个长满刺的荆棘,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柳定泽一看,失声笑笑,“果然是翰林家的,文绉绉的,真酸。”
本来方青还不懂,他一说也立刻明白了,“负荆请罪?”
“嗯。”
方青哪里管得了郭家酸还是不酸,欣喜道,“那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柳定泽想了想,摇头,“自然不是。送来荆棘只是道歉,为了那日酒楼的事道歉。可如果真的有意结亲,里头还会再送点什么。不过可以让媒婆去探探口风。”
“我也去备些东西,他们那样开明,我们自然也要为那日的事表示歉意。”
说罢就去外头准备东西了,出去时倒是瞧见柳翰往这走来,她问道,“可是寻你父亲?”
柳翰喊了声母亲,这才答是。方青说道,“你爹在里头,进去吧。”
柳定泽还倚在长椅上养神,见他进来,慢慢坐起身,说道,“你的婚事这两日有些变故,不过如今没事了。你安心等吧。”
柳翰迟疑许久,才道,“阿瑾和我说了……你们约见她爹娘的事。”
柳定泽当真不想他知道,总觉尴尬。
柳翰又是沉默,柳定泽见他说一句便陷入默然,又想起那日偶见他和郭家姑娘从闹市穿过,笑得那样明朗。原来不是当年那个憨直爽朗的翰翰变了,而是在他面前变了。
“有什么话只管说。”
“嗯。”柳翰鼓足了勇气,才道,“您不是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要做到那种地步。”
他从阿瑾口里听来的,简直不是他知道的父亲。不敢相信父亲会为他游说亲事,甚至对方字字数落,他也忍了气。反倒是母亲为父亲出了头,处处维护。
这不是他知道的柳四爷。
柳定泽也是沉声半日,最后又倚回身,闭目说道,“谁让……你是我儿子。”
字字像千斤重锤敲在柳翰心上,回荡在耳边千遍万遍。七尺男儿竟瞬间红了眼,儿时他常跟在他后头喊他爹爹,可后来被接回家,他却再不疼自己。让他都觉自己以前喊他爹是个笑话。
这人没有将他当做儿子。
这人恨不得没有他和妹妹的存在。
妹妹出嫁前和他说过,这亲事能成有父亲的一半功劳。他还讶异,讶异之余又羡慕妹妹。可如今,他好似不用羡慕了。
他微点了头,也没留意他有没看见,只因目已有泪,看不清父亲面容,“嗯。”
两人间的冰山隔阂,已悄然融化。虽然来得迟,却不晚,一点也不晚。
☆、第119章
第一百零九章终章
腊月飞雪,银装素裹,满城都已披上雪衣,一眼看去,不见半分杂色。
柳雁正坐在庭院池塘里钓鱼,冬日荷花已经枯萎,一片败落景象。她手执钓竿,静等鱼儿上钩。身上穿得厚实,腿上肚子也盖着毛毯,鼻尖因冷风冻得有些红,脸颊也红扑扑的,显得俏皮。要不是肚子高隆,只当还是个少女。
隐隐察觉到手上有动静,她凝神静气。还没等鱼完全咬住鱼饵,忽然廊道传来平和的脚步声。此时万籁俱静,哪怕是有一点声响,也会被放大三倍。
“雁雁。”
那沉稳男声一出,柳雁只觉鱼儿飞窜,瞬间就弃饵游走。她差点没将鱼竿丢了,偏头看去,鼓腮气道,“我的鱼被你吓跑了。”
齐褚阳刮刮她的鼻尖,叹道,“看来你是要鱼不要我。”
柳雁一手抓住他的手,嫣然道,“当然是要你。”
齐褚阳坐到一旁,将有些垂落的毯子往她身上提了提,“这么冷的天别总出来,在屋里找人陪你下棋陪你作画吧。”
“闷得很。”柳雁放下鱼竿,抱了抱怀里的暖炉,“嬷嬷不让我出门,说冰多地滑,在院子里多走两步她就恨不得将我塞回屋里。我只好在这钓鱼了。你说,坐月子的时候我要怎么熬?”
“我陪着你。”
“可你白日都要去兵部当差,夜里回来我都睡了。”柳雁已经在担心坐月子时一个月不能出门的事了,那定会疯的。
齐褚阳笑道,“我去拜托冷先生郑先生,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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