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页)

沙明知故问道。

凌枢上前打开了木箱,显出箱内的金银财宝,他十分随意地说:“这是一点敬意,请恩师笑纳。”接着他指着两个姑娘说,“她俩一个叫阿倩,一个叫莺莺。这是我从美人堆里挑出来的,送给恩师作女婢……”后半截话凌枢是凑在蒋南沙的耳边轻声说的,话意里留着那份意思,不说蒋南沙也清楚了。

“好,好!”蒋南沙快活地大笑了起来。

凌枢对两姑娘吩咐道:“阿倩,莺莺,还不快快给老太师叩拜谢过!”

阿倩、莺莺双双拜道:“蒋大人在上,受小女一拜。”

“好好好,快快起来。”蒋南沙唤道,“管家。”

“小的在。”

“都收下了,都收下了。”蒋南沙满面喜色地吩咐说,“带到后院,去见过老夫人。”

管家应声道:“是。”说完领着众人离开了书房。

“请坐。”蒋南沙礼过,巡看着满屋的书画,道:“凌枢啊,这里的书画,都是老夫的上品之作,你看哪幅好,随意留取就是了。”

凌枢由衷地道:“恩师的大作都是皇上爱幕不已的,晚辈受宠了。”

凌枢的这句话,重又勾起了蒋南沙郁闷在胸中的怒气。

“哼,皇上爱慕,朝廷里却有人公然掺和在平民布衣一起笑话老夫”

“哦?”凌枢惊色道:“谁有这般大的胆子,与恩师作对犯讳?刚才晚辈进门那会,您发的就是这个火?”

“正是。”蒋南沙有了泄愤的机会,一古脑儿将琉璃厂文化街受辱的前前后后说了个透。

“哦……给恩师难堪的钟文奎和李禅都不是一般的角色啊。”凌枢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刚刚爬上侍郎的位置,还没有对人家直隶总督和南书房大臣说三道四的资格,小眼转动了两下,岔出话题道:“哎咿,恩师知不知道,听说钟文奎今日在家设了家宴,请了一帮扬州的画师,莫不就是那帮下三烂……”

4

凌枢说的没错,此时在钟文奎府邸客厅里,扬州来的画师们全都聚集在这里,他们是钟小梅暗中给钟文奎施压带回家中的。在钟文奎来说,他虽是一介武夫,但他知文识字,爱诗喜画,可谓武人中的秀才。他生性耿直,好打抱不平,为扬州画师们当众辱没了蒋南沙,这个担子他敢担,但是女儿要他把众人拉到府邸来,其用意显然是为了破谜底招婿那茬事的。他钟文奎佩服郑板桥的学问和机敏,但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交给这个穷酸的破落书生,打心眼里他是一百个不情愿的。无奈女儿主意甚坚,真要是固执己见,脾性甚绝的女儿真能在闹市上使出性子来,到了那一步,场面就难以收拾了。考虑再三,还是顺着女儿的心愿,把他们邀到府上,到时再见机行事了。

受到总督大人的盛邀,郑板桥他们受宠若惊,称谢不绝。

“不必客气。”钟文奎让座道,“那个蒋南沙,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四皇子弘历的师爷,又是宫廷画院当家的,霸道的很。今天你们算是和他结冤了。”

板桥与哥几个对视了一眼,道:“我们与他素无往来,又不从他的口里讨饭吃,他能把我等如何?”

“先生差矣。”钟文奎不无担忧地浅浅笑了下:“有他从中作梗,你们的字画要想在京城生根,那就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黄慎说:“我看那个李禅大人就是挺公道的。他不也是宫廷大画师吗?”

“不错。”钟文奎道,“说起来,他也是你们扬州人。他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南书房行走。今天他替你们说了话,与他的恩师蒋南沙翻脸的风险他已经担上了。”

听钟文奎这么一说,板桥他们无言无语了。钟文奎适时地调节气氛道:“来来来,你们吃点,不说他们,说点别的吧……”

家院进来与钟文奎耳语道:“大人,花厅的画案已经摆好了……”

“知道了。”钟文奎说,转而对各人们道,“诸位,钟某虽是一介武夫,可我甚是喜好书画诗文。今日摆下画案,请画师们为我留下笔墨。话说在明处,我以市价一一收下。”

板桥起身作揖道:“大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就是小觑我们了。我们虽是布衣百姓,但绝不做没骨子的事。”

众附和道:“板桥说的对。”“作画归作画,情份归情份,这是两码子事!”……

钟文奎只好作罢,笑道:“好好好,我不再提那档子事,行了吧?”

换上女妆的钟小梅在闺阁的窗台前心神不宁地翘首前院方向,连春花进来了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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