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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八斤心疼新买的腰包,大声呵斥那熊,说到气处作势要走,那熊害怕主人,使劲作揖,又打自己嘴巴,最后竟在地下打滚逗石八斤开心,石八斤转怒为笑,骂道这个熊货没眼水、不长脑子。见主人笑,那熊赶紧爬起来,忙不迭地回头去吃包子。吃完,石八斤拍打着熊的脖颈,跟熊抱成一团。肖咪咪却捂着胸口说好担心呀,怕那熊一口把石八斤吃了。我盯了一眼肖咪咪,老子好烦这头鹅贱贱的样子。
石八斤笑斥:包子,你今天又调戏那头北极母熊,跟你说了好多次,人家是外国妞,不喜欢你这土货呢。这熊的名字就叫包子,喜欢吃包子。
石八斤一路上忧心忡忡:这包子是头黑熊,那馒头是头北极熊,黑熊你个土货去追求俄罗斯妞干什么?就算追到了,一黑一白搞破鞋,生下来是什么?斑熊吗?那太难看了。我安慰他:那就是大熊猫,国宝,那也不叫搞破鞋,叫涉外婚姻。他憨笑一下,又一脸忧心忡忡。
这段时间才发现,石八斤平时憨人憨笑的,对他的动物却忧心忡忡:那些猴子总爱耍流氓,上半年居然当着女游客打飞机,弄得扫黄打非办都出动了,还问是不是我这个单身汉教的;那些鸵鸟居然去卵鸡蛋,关键是卵出来后鸵鸟妈妈还带着小鸡在园子里一通乱跑,累得小鸡都抽抽了;还有就是,蟒蛇不冬眠了,大象不吃香蕉了,豹子好像在搞同性恋了,连那些野猪也开始学狗叫了……石八斤一脸恐惧,问我这是为什么。
我愣住,说:社会都这么变态,动物跟着变一变,也正常。
回到油条房,肖咪咪说出去取那个重要东西,我让他快去快回。
包一头讪笑着说他要出去学ERBA,缺好几天课了。我挥挥手,赶紧去一二B哎……
毕然接了一个电话,说请假出去办点私事。我愣住,眼睛怎么红的,浪诗浪得这样悲催……
毕然泪流满面:不是浪诗,是浪漫,你不要告诉别人,米粒回来了。
米粒!我惊得从床上掉下来:她不是去美国了吗,你怎么又和她接上头的?
毕然:她在微博里看见我,给了我私信,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挥手让他赶紧去,再念下去,老子姜子牙都倒了。
米粒就是当年伤毕然很深的那妞,我早知毕然这辈子食管里都会卡着这颗米粒,当初伤得连米饭都不吃,谁提米这个字都会翻脸,想不到7年过去,这微博一封私信,一颗山寨美国米粒就勾得他黯然销魂掌啪啪的,难道这就是情……忽然想起了索拉拉,她现在在干什么,还吃得惯干辣子吗,穿高跟鞋脚还疼吗?戈壁的,老子太不争气了,啪啪地打自己的脸,有些咸,对着镜子看,一摊血缓缓流下,竟无痛。
李可乐抗拆记 六(7)
每个人今生都注定要呛死于一颗白米粒,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摊阴魂不散的蚊子血,到最后,蚊子血结成心头疖,米粒修成了舍利。
第二次围剿竟姗姗来迟,一连7天,街口没有动静,不见拆迁队,派出所的人居然去房交会增援了,因为买房的人实在太多。电视上市长在发表讲话:都说房产泡沫,可这就像喝啤酒,没泡沫谁敢喝,泡沫越多,买的人越多。
这不是啤酒,是肥皂水,喝下去死翘的。经过房交中心时,菜刀妹对那些排队的人都很不屑:又中了市长和开发商的圈套。
强拆以后,公交改道从动物园那头发车,拆迁队倒不敢骚扰公交。菜刀妹现在每天开四趟车,车队领导本来为保护起见叫她开十二趟全班,就是好让她没时间砍砍杀杀,可她说这样的话一定把全车队的车烧了。车队领导是一标准的河蟹,最后决定只开四趟,最大限度减少她的危险。听高姐说,小时候菜刀妹的妈妈有严重肾病,每回挤公交都挤不上去,疼得蜷在车站,最后死在车站,那时菜刀妹就发誓长大一定当个公交车司机。
我曾问高姐:菜刀妹爸爸是谁?高姐说:一个赌徒,穷得叮当响,把家里能偷的东西都偷了,最后还抛弃了家庭,死在广东了,输了赌债被打死在路上的,还是老乡出钱火化,把骨灰寄回来的。你说玖儿真惨,双亲都死在马路上,怪不得她一辈子都要开公交。
玖儿,姓明,明玖儿,很文艺,但和菜刀妹金刀大马做派太不搭了。
这几天形势不紧张,我们要购买一些钉战军需品,东西较多,常搭菜刀妹的车。每回坐她的车,她都让我坐在驾驶台旁边,帮她找点零钱,扶一下老人、小孩,顺便盯一下哪个色狼又找死了。开始两天还正常,慢慢地发现总有一些不明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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