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4页)

头撞到李小哥的后背上,这一撞便成就了一段孽缘。

针家家底殷实,在沅城饶有声望。这针离自幼便许配给临城的吴家,只待她长成之后寻个良辰吉时拜堂成亲。这位针离小姐生性凉薄,是远近为名的冷美人,鲜少见她露出过笑容。但这一次她却鬼迷了心窍,抬起头朝李小哥微微一笑,这一笑可谓是春山带秀,秋水盈眸。

李小哥被迷得魂不附体,赶忙作揖行礼,针离察觉失态,收敛笑容便拂袖离开。跟她出门的丫鬟见李小哥一脸茫然,便掩面笑着打趣道:“官人莫寻了。”她嘴上这么说,但却悄悄伸出手,在李小哥的手背上写了一个‘针’字。

这李小哥顿时心领神会,笑得合不拢嘴,当夜便潜入针府私会针离。到底李小哥有没有占尽针离的便宜虽不得而知,但他趁这个机会摸清了针府上下的门道却是事实。

他把针家的景况添油加醋讲给了混门儿的弟兄,那些人动了歹心,竟要行凶。李小哥得知后,非但没有出面制止,反而和那伙人里应外合,一夜之间针家上下二十一条人命皆成刀下冤鬼。

唯独那晚针离偷偷溜出府去和李小哥幽会,躲开一劫,但终究因为她引狼入室,害了亲人,为世人所不齿。待她回府之时,惨剧业已酿成,再寻李小哥,却早已不知所踪,行凶之人也未逮捕归来,成了一件无头公案。

如此不守妇道的女子,任凭她生得国色天香,也不可纳娶进门。吴家听说这个消息后,当机立断解除婚约,针家的远亲近邻无人愿意伸出手拉持针离。

也就是在这时候,一向疯癫的苏梁间上门提亲,大跌众人眼球。苏氏旁支几位相熟的亲戚三番四次劝说苏梁间小心行事,切莫一时兴起导致不可挽回的局面。那苏梁间根本听不进众人的劝阻,不光如此,他还大摆筵席,将这位克死父母的不孝女娶进门。

苏辛词记得那年她十五岁,一年鲜少见到爹爹几面,爹爹要纳娶针离进府并未知会与她。辛词本不太在意此事,下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着针离的旧事,若是说得过火了,辛词还会责怪上两句。在她心中,对这位小妈倒有几分同情,遇人不淑,又遭灭门,任她有千般不是,也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谁知那针离进府当日,便给了苏辛词一个下马威。那一日天空飘着雪花,辛词带着府内的下人候在中堂,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苏梁间才挽着针离姗姗来迟。

见了针离,辛词便道一声万福。谁知针离冷着面皮,并未还礼,只是用眼角瞥了一眼辛词,便转身坐下了。辛词不解其意,她侧过头递给苏梁间一个询问的眼神,谁知那苏梁间却假装没看到这一幕。他一挥手,不耐烦地示意辛词等人先行退下。

辛词沉了沉,没说话扭身要走,这时却听针离开口道:“这苏府好没规矩,今日我成亲,你却穿红戴绿,生是要夺我风头。罢了,后娘难为。”她说完这话,便轻叹口气,垂下眼睑假装看着青石地板。

辛词皱着眉刚要驳话,却见苏梁间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系着的桃红色绸带,蹙着眉低声说道:“辛词,你怎如此不懂礼数。”

“我……”辛词惊讶地望着苏梁间,须臾间,她恍然有所得,冷言答道:“女儿自比不得针府大家的千金小姐……”

不待辛词说完,苏梁间便面露凶光,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给我回房去,没我命令,任谁也不许给她送水递饭。”

在辛词离开中堂之时,她用眼角的余光扫见针离的脸上浮着一层冰冷刺骨的笑容。苏辛词心下得出结论,针离恨着她,但为何针离会恨她,辛词却不知晓。

随后的日子,针离屡屡给辛词穿小鞋,在苏梁间面前说辛词的坏话,故意生事撵走辛词的奶妈和贴身丫鬟,总之是坏事做尽。

苏府上下对她是怨声载道,唯独苏家家主苏梁间把她捧在掌心。特别是去年年初针离诞下弱子冉听之后,苏梁间对她更是百般宠爱,千般呵护,辛词彻底沦为苏家可有可无的人物。

苏梁间中年得子,不禁喜上眉梢,巴不得冉听快快长大继承衣钵才好。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冉听自出生一个多月后,便常常身子发热,脑后还生出两个骇人的小包。请大夫过来一看,竟是痨病,这病治不好,只有干等着咽气。

苏辛词对这个弟弟并无太深的感情,但人非草木,她见苏梁间和针离整日里郁郁寡欢,长吁短叹,便想主动承担些府中的杂事。她本是一片好意,却被当成了驴肝肺。针离当着苏梁间的面,指责辛词想趁冉听生病之际预谋苏家家产,那苏梁间竟不问青红皂白便将辛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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