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杨波点点头“是啊,刚才你下车受“欢迎”的样子你也知道了,要想他们接受你,除了我引导之外,你自己不出点血是不行的”

“出点血,什么意思?”毕方济对杨波时不时冒出的新名词有些理解不能“出点血的意思是,这些大米都记在你的账上,一会儿有个小姑娘找你对账要银子……”杨波觉得有趣,不由哈哈大笑“原来知闲是慷他人之慨……”毕方济摇摇头,有些郁闷趁狗儿他们找人安顿的时候,两人在附近河边转了一圈,这条河名字倒也霸气,本地人唤作玉龙河,其实也就是条小溪,连续几天不下雨的话,这条所谓的玉龙河连毛都看不到,沿着河的两岸,分布着一些稀稀拉拉的泥草土房,还有些地势平坦的地方,很多不规则的田地抛荒在那里,上面长满了杂草。

看到这个情况,毕方济也不禁连连摇头,他这一路走来,对于当地军汉困顿的生活状态也了解了不少。

“此地的土质莫非是不适宜耕种?为何这些田地都抛荒在这里?”毕方济蹲下去,拿起一个土疙瘩碾碎了放在掌心观看“倒也不是不适合耕种,其中却有几个难处”杨波摇摇头到“毛家屯田地稀少,靠近大林河两岸的良田早就被瓜分一空了,实不相瞒,我这个试百户名下也有薄田一百亩,至于那些普通军户最多的不过五亩,大部分名下根本没有,想种也是无田可种,再说了,那些军户每日伐木煮海,哪里还有空闲去打理田地?田地被抛荒也是正常……”

“知闲可有什么想法?”毕方济拍了拍手,望着杨波“想法是有,只是还有些阻碍”杨波点点头,便把自己准备推行晒盐的想法说了。他前世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虽然知道什么盐井取盐拉,盐场晒盐拉,但具体怎么个晒法,他就完全两眼一抹黑了。他也试过几次,到现在为止,放在院子里暴晒的海水依然还是海水,根本没变成盐。他甚至怀疑是海水咸度不够导致,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往后毛家屯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用伐木煮海这种低效率的方式了听完杨波的话,毕方济沉思了片刻道:“知闲算是找对人了,当年徐光启曾向皇帝上过《钦奉明旨条划屯田疏》,其中第五卷中就是专议晒盐之事,我记得有这么几句话:淮北之海水,黑洋河之海水,本性极咸,与卤汁无异,则做畦灌水,晒水成盐,是名生盐,又曰颗盐池……我记得他还说过;福建漳泉等府,海水虽淡,亦可用晒盐之法……”

杨波大喜过望,一把抓住毕方济的手“那就,那就是说这里的海水咸度够了,对不对?”

毕方济哭笑不得“徐光启上疏的意思说,不论海水咸淡,都可用晒盐之法,我安东卫靠近淮安府,淮北之海水,与卤汁无异,当然是本性极咸的,莫非知闲不知,两淮原本是我朝之产盐大区?”

杨波摸了摸脑袋:“不瞒神父,这几日海水我也喝了不少,没觉得什么极咸,倒是又苦又涩的”

毕方济摇摇头:“知闲且慢欢喜,当年徐光启这屯田疏五卷,我也曾拜读,当时不过匆匆一瞥,许多细节记不清了,这晒盐之法待我回去仔细思量一番……”

杨波知道这事儿急不来,便点头道“神父无需心急,等明日我们先去看看煮盐之法,或许能触类旁通,亦为可知呢……”

第二天一早,杨波便带着大伙儿朝海边进发了,今天除了新任的韩咬儿韩总旗外,毛家屯还有一个姚总旗也来了,之前他一直在安东卫,听说百户大人上任,便急急的赶了过来拜见。

姚总旗刚来就被毕方济吓了个半死,等见到杨波时已经满脸苍白了,连手都是抖着的“不用多礼了”杨波点了点头,心里不由鄙夷:“至于吗,不是说安东卫海路顺畅,商贸发达?怎么姚总旗见个老外跟见了鬼似的?看来这个家伙也是个难堪大用的……”

姚总旗不知道杨波已经在心里给他下了断语,他独自落在后面,也不敢靠的太近。

大伙儿先去看了看煮盐的工序,毕方济不顾身边军户惊恐的神色,每一道工序都仔细看过,遇上不懂的还开口询问,若不是有杨大官人威风凛凛的在一边压阵,毕方济只怕要被这些民风保守的家伙绑上石头沉海了。

“如何?”杨波问道

“可行!”毕方济肯定的点点头“先前还有些不解之处,对照煮盐之法后,已经大致明白了”

两人蹲在海滩上,就着沙地指指画画,那些军户见杨百户也没有被红夷给生吃了,两个人还在谈笑风生的,心里稍稍安定不少……

“海边选无遮挡,平坦之处,或掘井筑池,或掘沟筑池,选缸片或瓦片,或垫以砖块,砌以坚石,亦有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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