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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他执着梳子，将她头发解开，然后一点点的梳理，旁边有皂角，他仔细她涂抹在她头发上，然后一边梳理，一边揉搓。

“乐乐，干脆我们还是离开南疆吧，再也不回来了。”

“不行，如果圣湖不打开，你怎么办？”

他绝美的脸上漾开一丝无所畏惧的笑，“其实，当时我在变成白骨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再回南疆了。然而还是忍不住要来，但是并不是为了圣湖，只是为了……能离你近一点。”

“而且，不打开圣湖，我只不过会灰飞烟灭，可是并非他们说传言的那样虚荣，至少，我还是有能力这样每天伺候着你，然后同你一起变老。

”

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寿命也有限度，他要永生何用，要强大的灵力又有何用？

还不如舍弃永生，陪着她一点点的变老。看着皱纹慢慢爬上她的脸，霜漫了青丝，看着她对他微笑。

看着他们的孩子长大。

“可是，君上说，如果你灰飞烟灭了。就没有轮回了。”

“那又如何？我不能成形，那成灰，我也能找到来世的你，只要是看着你，我便高兴了。”他拿起旁边的木勺，盛了最上端流下的温水淋在她头发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一生。”

“好，我们不求同生便求同死。你若不能轮回，那我也化成灰烬，追随与你。”

那么一刻，路乐乐突然觉得，至今曾经担心的，担忧的，如今有两个人共同面度，都不成了问题。

当日晚上他们的马车就开始离开了皇城，马车里放着厚厚的狐裘，她就那样依偎在他怀中，为了担心头发干不了，路上，他一直都用毛巾替她擦头发，而她则开始像以前那样给他讲故事。

唯一不同的时候，很久之前，小鸡少爷是依偎在他怀里，而现在，她在他怀里，蜷缩成一直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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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已经发亮，汮兮晴日起床，客栈外面一片寂静，能听到飘雪的声音。

两日，姬魅夜殿下离开了两日，那日匆匆离开紫竹林，可是在半路上，他竟然和珈蓝同时消失了。

“幻影。”汮兮唤了一身，披着披风，推开了窗户，“殿下回来了吗？”

“好像……”幻影有些为难，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近日，汮兮身子弱了几分，她也不理片刻，根本就无暇顾及珈蓝去了哪里。

“到了，我看到珈蓝的身影了。”灰蒙蒙中，看到一抹蓝色在白雪中掠过，幻影走到栏杆处，看到一辆马车踏着风雪不急不慢的行驶而来。

“殿下应该是在马车了。”

“是吗？”汮兮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裹紧了披风，推门走出去，果真看到一辆马车朝这边行驶而来，然后提着灯笼转身下了楼，急忙的穿过院子，站在门前。

天空有雪飘雪，她提着灯笼，满脸期待的笑。

（六十四）放千世流离

雪一片片的飘落，珈蓝看到汮兮和幻影站在门口，眉色间凝气了一丝不悦，却是没有说话的站在风雪中，然后招呼着马车停了下来。

幻影看着珈蓝的脸色，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便上前一步，下意识的站在了汮兮身边。

反倒是汮兮没有看出来，握着灯笼的手有些发抖，然后急切的看着马车的门开了。

帘子掀开了一半，那个熟悉俊美的身影犹如神裔一样下来，雪白的袍子，红色的曼珠沙华，那张邪魅的脸庞，每一处都完美到了极致。

汮兮曾经以为自己是嫉妒，是占有。当路乐乐说她没有真感情的时候，汮兮不这样认为。

她知道，自己在过去的一千年，就爱上了这个痴狂的男子。

她嫉妒神乐，其实是想取代神乐，让姬魅夜也如此的爱她，因为，她也不知不觉爱上了姬魅夜。

她也想得到回报，哪怕是不惜任何代价。

此时，男子在风雪中，汮兮看着他的侧脸，美丽至极的线条，不知道为何却给人霸气的同时，又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感觉。

像是成熟，更像是……

汮兮一时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目光突然闪过一丝错愕，呆滞的看着那一缕缕银丝此时竟然挽了起来，虽然只是发梢，然而那一条与他衣服像回应的银色绸带，却怎么也没有逃脱出她的眼睛。

这……她一时间喉咙紧了起来，极力的像呼吸，看清楚。